第一重記憶:殷野王伯伯戰死前,血手攥著刀柄塞進我手裡,體溫透過刀鐔滲進來,比玄冥寒毒還燙。
第二重記憶:芷若的銀針刺入我膻中穴,她睫毛上掛著淚,輕聲說對不起,那聲音輕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
第三重記憶:光明頂上,楊左使跪在焦土裡,血把衣袍染成暗紫,他說教主,活下去比贏更重要。
晶柱突然發出蜂鳴。
我睜開眼,就見紫焰裡竄出暖黃的光,兩種顏色絞在一起,像兩條蛇在跳舞。的一聲,火蓮炸上天空,暖光纏著涼焰,像極了小時候在蝴蝶穀見過的並蒂蓮。
火蓮的光漫過回聲礁時,珊瑚群突然地齊鳴。
第一句聲音像從深海裡撈出來的:......燈要滅了,快把火種......交給下一個做飯的人。第二句讓我膝蓋一軟——是阿牛哥的聲音,帶著臨終時的喘息:彆讓他們覺得,沒人會再來送早膳。
海風吹得我眼眶發疼。
原來那些被遺忘的人,從來沒真正離開,隻是變成珊瑚礁裡的回聲,等著有人來聽。
教主!林晚兒的喊聲響起來。
我轉頭,就見海岸邊支起三十六口大鍋,熱氣裹著薑蔥香往這邊湧。
夢繭女原本閉著的眼睜開了,她盯著湯鍋裡的排骨,輕輕喊:娘......忘礁翁放下刻了半世紀的碑,手撫著鍋沿笑:我想起來了......我是送飯的。
紫焰突然變了節奏。
我望著那團雙色火焰,發現它跳動的頻率和飯點時的人聲一樣——早市的吆喝,午間的碗碟碰響,晚歸時灶膛裡的劈啪。
墨璃不知何時站在火蓮下,她灰白的瞳孔裡有了人間的顏色:或許......我們都不該獨占光明。
返程的船上,趙敏靠在我肩頭。
她的體溫已經恢複如常,肩頭的曇花卻還閃著微光:我夢見自己出生在海底廟宇,他們叫我,說我是歸藏最後的女兒。
我捏了捏她的耳垂:管你是什麼姬,現在你是趙敏,是我的飯票監督員。話沒說完,她突然拽我衣袖。
我抬頭,就見遠處海麵翻起白色浪花,一座鏽跡斑斑的燈塔緩緩升起——頂端懸著口鐵鍋,鍋沿還沾著半塊沒掉的鍋巴。
笑掌櫃站在船尾,抹了把臉。
我沒問他為什麼哭,因為我也看見,那口鍋的弧度,和阿牛哥當年挑著走街串巷的飯鍋,一模一樣。
歸藏台的餘燼還在海平線上冒著青煙。
我攤開掌心,雙色火蓮的灼痕還在,像朵開在血肉裡的花。
風卷著飯香撲過來,我聽見遠處傳來林晚兒的吆喝:熱湯麵出鍋嘞——
海浪拍著船舷,我突然想起阿牛哥臨終前那句被珊瑚礁記住的話。
原來這世上最烈的火,從來不是用來焚燒的。
它該是灶膛裡的光,是鍋沿的熱氣,是有人捧著碗等你說趁熱吃時,眼裡的溫度。
船越行越遠,歸藏台的輪廓漸漸模糊。
我摸了摸胸口,那裡有九陽神功的熱流在轉,也有心燈的光在跳。
或許等下次再登那座台,我該帶口新鍋——就放在紫焰與心燈之間,讓它們一起,給餓了太久的傳說,煮碗熱湯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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