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用辣條換來的“神功秘籍”和第一桶金幽魄石），張元感覺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他按照筆記本上那潦草得跟鬼畫符似的地圖，帶著一臉懵逼的王五，在錯綜複雜的管道網絡裡鑽來鑽去。
“大哥，咱這是要去哪兒啊？”王五看著周圍越來越荒涼、規則乾擾也越來越強的環境，心裡直打鼓。這裡的管道內壁不再是那種血肉與金屬的混合體，反而更像是某種……凝固的、暗沉沉的、不斷散發著微弱吸力的淤泥狀物質？連頭頂偶爾滲下的微光都被吞噬了，四周一片死寂，隻有兩人踩在某種粘稠物質上發出的“噗嘰”聲。
“找個好地方，閉關修煉。”張元頭也不回，興致勃勃地研究著筆記本上關於“意識體操”的部分。他嘗試著一邊走路一邊觀想“一個絕對圓的方”，結果差點左腳絆右腳摔個狗吃屎，腦子也像被攪亂的漿糊。
“他媽的，這比跟清潔工打架還累……”他甩了甩頭，決定還是先乾點實際的。
筆記本上標注的“疑似直連沉澱層”的入口，位於幾條巨大管道的交彙處底部，被一層厚厚的、仿佛能吸收一切能量和探測的黑色沉澱物覆蓋著。尋常拾荒佬根本不會靠近這裡，因為這裡的規則環境極其惡劣，靈異能量惰性極強，幾乎撈不到油水，還容易迷失方向。
張元用規則感知探查了一下，果然，感知如同泥牛入海，反饋回來的隻有一片深沉的“虛無”和混亂的乾擾。但他體內那灰黑色的悖論能量，卻似乎對這裡的環境感到很……“舒適”？就像回到了老家一樣，活躍度都提升了幾分。
“就是這兒了！”張元眼睛一亮，這地方夠隱蔽，規則乾擾強，正好適合他研究筆記和嘗試那些作死的練習。
他讓王五在旁邊警戒雖然王五嚇得腿肚子都在轉筋），自己則找了個相對乾燥點的凸起處坐下，再次翻開了筆記本。這次，他重點關注那些關於“安全屋結構弱點”和“規則傷疤”的部分。
看著那些抽象的描述和塗鴉般的標注，張元摸著下巴，腦子裡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光躲著不是辦法，得有點自保之力。能不能……利用這些“規則傷疤”，給自己搞個“安全屋”裡的“安全屋”？或者，至少弄個能預警、能坑人的陷阱？
說乾就乾！
他調動起體內的悖論能量，回憶著筆記裡描述的一種最基礎的“規則撬動”技巧——不是直接修改大範圍規則那消耗太大且容易暴露），而是像杠杆一樣，在現有的規則結構脆弱點施加一個微小的、持續的“力”，使其產生緩慢的、不易察覺的畸變。
他選中了入口處附近一片規則結構尤其混亂的區域，根據筆記描述，這裡是一個古老的“能量過載”留下的傷疤，規則脈絡扭曲得像一團亂麻。
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縷頭發絲粗細的灰黑色能量，如同操作最精微的手術刀，探入那片規則的“亂麻”之中，找到一個關鍵的、承載著壓力的“節點”。
修改：施加持續性的、微弱的“概念矛盾”於該節點——使其同時具備“堅固”與“脆弱”兩種對立屬性。
這個過程極其耗費心神，他必須全神貫注，維持著那種微妙的平衡，既不能用力過猛導致傷疤崩裂引發大動靜，也不能力量太小毫無效果。
汗水從他額頭滲出。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在走鋼絲，一邊是筆記裡描述的“悖論冥想”帶來的混亂感，一邊是精細操作需要的絕對專注。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在他腦子裡打架，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但漸漸地，一種奇異的感覺產生了。
那縷灰黑色能量仿佛真的變成了他意識的延伸，如同一個無形的“工具”，在規則的微觀層麵進行著精密的“雕刻”。他“看”到那個規則節點在他的影響下，開始發生極其緩慢的、肉眼和常規感知無法察覺的扭曲，其內部規則開始自我衝突，變得極其不穩定，就像一顆被埋下的、極其敏感的“規則地雷”。
成功了！
雖然隻是最初步的嘗試，範圍小得可憐，效果也未知，但這意味著筆記裡的理論是可行的！他真的能利用悖論力量，去影響甚至“改造”環境！
他精神大振，不顧消耗，又如法炮製，在入口附近的幾個關鍵點位，都埋下了這種微型的“規則陷阱”。有的是觸發式的“邏輯炸彈”闖入者若遵循某種特定規則路徑就會引爆矛盾），有的是持續性的“認知乾擾區”能輕微扭曲闖入者的方向感和距離感）。
做完這一切，他幾乎虛脫，腦子嗡嗡作響，看東西都帶重影。但他臉上卻洋溢著一種近乎亢奮的笑容。
“媽的……這感覺……有點像在……在下水道裡開高達？”他喘著粗氣，對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比喻感到十分滿意。
“高、高達？”王五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但看張元的樣子，似乎搞定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連忙送上馬屁：“大哥威武！您這是布下了驚天大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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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擺了擺手，沒力氣跟他扯淡。他靠在冰冷的、帶著粘稠感的管壁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感覺緩過點勁來。
他拿出幾塊幽魄石握在手裡，嘗試按照筆記裡提到的一種粗糙的能量吸收法，引導其中穩定的靈異能量來補充自身消耗。過程很滯澀，效率也低，大部分能量都被體內活躍的悖論汙染排斥或同化了，但好歹恢複了一點精神。
“看來得想辦法搞點更適合‘悖論薪柴’的能源……”他暗自琢磨。
就在他準備研究一下筆記裡關於“沉澱層”的更多推測時，他設置在最外圍的一個“認知乾擾”陷阱，被觸動了！
不是強烈的爆炸，而是一種微弱的、如同漣漪般的規則反饋，傳遞回他的感知中——有人或者東西），闖入了這片區域，並且被輕微地乾擾了方向感，正在原地打轉！
張元猛地睜開眼，對王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神銳利地看向入口方向。
這麼快就被找到了？是“清道夫”？還是墳場裡的其他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