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臨時“信號屏蔽器”兜底,張元心裡踏實了不少。雖然這玩意兒看起來像個隨時會爆炸的規則破爛,能耗高、範圍小,但關鍵時刻能屏蔽清道夫的追蹤,這就足夠了!
“趕緊收拾東西!值錢的、能用的,全部打包!特彆是那些規則素材、能量結晶,還有我的筆記本!”張元一聲令下,整個“元始洞府建設兵團”立刻行動起來。
王五和大鐵塊負責將收集來的各種規則素材分門彆類,用能找到的最堅固的容器主要是用規則強化過的金屬箱和獸皮袋)裝好。塔骨則仔細檢查著每一件物品,確保沒有殘留的清道夫信標或者其他追蹤手段。零負責整理最重要的研究資料,包括張元的筆記本、從操作台搶救出來的部分數據晶片,以及那些記錄著關鍵信息的碎片。
張元自己則小心翼翼地處理著核心物品:那塊持續演化的木質碎片現在更像是“規則結”的載體),以及剛剛完工的、看起來就很不可靠的“信號屏蔽器”。他將屏蔽器調整到最低功耗的待機狀態,隻在需要時激活,以節省寶貴的能量。
“鏽頭!大鐵塊!彆愣著,趕緊想想,這鏽蝕峽穀,或者附近,還有什麼地方能落腳?”張元一邊將木質碎片貼身收好,一邊催促道。
鏽頭的處理器嗡嗡作響,紅光閃爍不定:“大人……峽穀裡稍微安全點、規則穩定點的地方,基本都被之前的鏽蝕幫或者彆的什麼東西占著。現在咱們把鏽蝕幫收編了,但其他地方……”
大鐵塊嗡聲嗡氣地補充道:“除了我們之前知道的‘零件堆積場’、‘靜滯裂隙’、‘黑鐵山’,峽穀另一頭還有個‘回聲石窟’,據說裡麵的規則會產生各種詭異的回聲,能乾擾感知,但也很容易讓人迷失。再往外……就是更危險的‘規則漩渦’邊緣,或者通往其他區域的破碎通道了。”
“回聲石窟?”張元摸了摸下巴,“聽起來像個天然的信號乾擾區?倒是符合我們目前的需求。就是不知道裡麵原來住著啥‘熱心鄰居’。”
“據說是一群‘影蝠’,靠吸收規則回聲和混亂信息為生,攻擊性不強,但很麻煩,被它們纏上會非常吵,而且容易產生規則幻覺。”鏽頭連忙解釋。
“影蝠……總比清道夫或者炎狼部好對付。”張元權衡了一下,“就去回聲石窟看看!如果能清理出一塊地方,憑借那裡的天然乾擾和我們的屏蔽器,應該能安全一陣子。”
決定了下個目標,眾人立刻帶著大包小包的“家當”,在張元和零輪流開啟“信號屏蔽器”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多災多難的規則穩定艙,朝著鏽蝕峽穀另一頭的回聲石窟進發。
一路上,他們儘量避開開闊地帶,在亂石和金屬殘骸的陰影中穿行。張元能隱約感覺到,靈魂中那個清道夫的標記偶爾會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試圖連接外界的波動,但都被屏蔽器成功乾擾。這證明了他的發明是有效的,也讓他稍微鬆了口氣。
越靠近回聲石窟,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得怪異。聲音在這裡變得扭曲,有時遠處的腳步聲會像是在耳邊響起,有時自已人低聲的交談會變成空洞的回響,延遲數秒才傳回來。連規則感知都受到了影響,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這地方……果然有點門道。”張元嘖嘖稱奇,“天然的規則迷宮加聽覺乾擾,不錯不錯!”
很快,一個巨大的、黑黢黢的洞口出現在眾人麵前。洞口邊緣布滿了蜂窩狀的孔洞,隱隱有各種扭曲的聲音和規則波動從裡麵傳出,令人心神不寧。
“就是這裡了。”鏽頭縮了縮脖子,似乎對裡麵的“鄰居”心有餘悸。
“塔骨,王五,你們守在洞口附近,注意警戒外來威脅。零,屏蔽器開起來,覆蓋洞口區域。鏽頭,大鐵塊,跟我進去會會這裡的‘房東’!”張元分配任務。
他一手握著“破規”匕首,一手拿著待機的屏蔽器隨時準備激活),帶著零和兩個金屬跟班,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回聲石窟。
洞內比想象中還要昏暗和嘈雜。各種無法分辨來源的聲音在四麵八方回蕩、疊加,形成令人煩躁的噪音。規則環境也更加混亂,如同籠罩在一片濃霧中。
沒走多遠,前方黑暗中突然亮起了無數點猩紅色的光芒,伴隨著密集的、令人牙酸的翅膀振動聲!
“影蝠!”鏽頭驚呼。
隻見成千上萬隻拳頭大小、身體如同由陰影和混亂規則構成的蝙蝠,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從洞穴深處湧出!它們發出的尖嘯聲在洞穴的回音效果下被放大、扭曲,形成強大的精神衝擊和規則乾擾波,朝著張元等人席卷而來!
“捂住耳朵!守住心神!”張元大喝一聲,同時激活了手中的“信號屏蔽器”!
嗡——!
混亂的規則力場張開,與影蝠群的聲波和規則乾擾撞擊在一起,發出更加刺耳的、如同金屬刮擦般的噪音!屏蔽器的力場有效地削弱了影蝠攻擊中的規則乾擾成分,但那純粹的音波和精神衝擊依舊讓眾人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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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試試跟它們‘講道理’!”張元頂著噪音喊道。
零會意,深吸一口氣,乳白色的光暈擴散開來。她沒有試圖攻擊或驅散影蝠,而是將調和之力融入到洞穴本身的回聲規則之中!
她像是在指揮一場混亂的交響樂,嘗試著梳理、引導那些雜亂無章的回聲和規則波動,使其變得稍微有序、平和一些。同時,她散發出一種“無害”與“共存”的意念。
奇跡發生了。
在零的調和之力影響下,洞穴內那令人發狂的噪音漸漸減弱,雖然依舊有回音,但不再那麼具有攻擊性。那些狂暴的影蝠群,似乎也受到了這種平和波動的影響,衝擊的速度慢了下來,猩紅的眼睛中的瘋狂之色減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茫然和好奇。
它們圍繞著張元等人盤旋,發出不再是尖嘯、而是類似竊竊私語的細微聲音,仿佛在交流著什麼。
張元見狀,立刻趁熱打鐵,從隨身攜帶的物資裡掏出一把之前收集的、蘊含著微弱混亂信息能量的靈渣,像撒糖果一樣撒向影蝠群。
“來來來,一點見麵禮!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和平共處,互不侵犯哈!”
影蝠們被那蘊含著它們喜愛“食物”的靈渣所吸引,紛紛撲上去爭搶,對張元等人的敵意大減。
看著逐漸平靜下來的影蝠群,張元擦了把汗,咧嘴笑了。
“看來,這批‘鄰居’還是挺好說話的嘛!隻要溝通方式得當!”
他環顧這個巨大、昏暗但充滿了天然乾擾的洞穴,滿意地點點頭。
“行了!這裡以後就是咱們‘元始洞府·回聲石窟分舵’了!雖然條件艱苦了點,但勝在安全隱蔽!趕緊的,找個乾燥點、回聲乾擾小點的角落,把咱們的新家布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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