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盟會前夕·暗流湧動
“尊上，這封印是紫虛界的‘虛魂印’，以虛煞為引，魂力為基，強行破解極易導致斥候魂飛魄散，連一絲記憶都留不下。”骨靈的聲音在識海響起，帶著幾分凝重，“昨夜我嘗試用封魔印的道紋去對衝，反而被封印反噬，震得我魂體都有些不穩。”
蕭夜指尖凝出一縷極細的紫金色道力，如同發絲般探向斥候的眉心。這道力中，既蘊含著空間本源的銳利，又夾雜著生機本源的溫潤——他昨夜已試過硬破，深知此封印的霸道，今日便換了策略，打算以生機本源滋養斥候殘破的識海，再用空間本源慢慢剝離封印的禁製。
道力剛觸碰到斥候眉心，便感受到一股陰冷的阻力。那虛魂印如同附骨之疽，一旦察覺外力入侵，便會催動虛煞灼燒識海，寧可毀掉記憶，也不願被破解。蕭夜眉頭微蹙，緩緩加大生機本源的輸出，溫潤的金光順著道力滲入斥候識海，如同春雨潤土，一點點安撫著被虛煞侵蝕的魂體。
“穩住，莫要急於求成。”蕭夜在心中默念，神識高度集中，仔細捕捉著封印的每一絲波動。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虛魂印的禁製紋路與封魔印上的道紋有幾分相似，卻又更加陰詭，像是同源而異途的兩種力量。
就在生機本源即將與斥候識海形成共鳴時，那虛魂印突然劇烈搏動起來，一道紫黑色的虛影從封印中竄出，化作一張猙獰的鬼臉，朝著蕭夜的神識猛撲過來！
“哼！”蕭夜冷哼一聲，識海中混沌道域瞬間展開，金光與紫光交織成網，將那鬼臉牢牢困住。鬼臉發出刺耳的尖嘯，拚命掙紮，卻在混沌道域的壓製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快速消融。
待鬼臉徹底消散，蕭夜才緩緩收回神識，額角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這一次試探，雖未破解封印，卻讓他摸清了虛魂印的核心脈絡——這封印並非斥候自身所設，而是紫虛界高層提前種下，一旦斥候被擒，便會自主啟動防護。
“看來，隻能慢慢來。”蕭夜擦去汗珠，將斥候收入儲物袋中。儲物袋內已被他布下聚靈與鎮魂的道紋，足以暫時壓製虛魂印的異動。他起身走出靜室，目光投向萬靈穀的山門方向。
三日之期已過一日，今日，便是各方勢力陸續抵達的日子。
靜室之外，萬靈穀的弟子正忙碌著布置會場。議事堂周圍被加固了三層防禦大陣，靈木搭建的觀禮台沿著山勢鋪開，台上刻滿了聚靈與隔音道紋。青禾帶著幾名女弟子，正在擦拭著議事堂前的玉柱，見蕭夜出來，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蕭先生，穀主讓弟子轉告您，首批抵達的勢力已經到了，是青嵐宗和黑岩寨的人，此刻正在迎客殿等候。”
“青嵐宗？黑岩寨？”蕭夜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這兩家都是界海邊緣的中小勢力，青嵐宗擅長木係道則，依附萬靈穀生存；黑岩寨則是一群散修聚集的勢力，行事粗獷，立場向來搖擺不定。
“他們來得倒是快。”蕭夜邁步朝著迎客殿走去，“靈虛子穀主在何處？”
“穀主正在迎客殿陪同兩位主事，烈陽子島主也在。”青禾緊隨其後，低聲道，“隻是……黑岩寨的寨主石萬山，似乎有些不滿穀主提出的‘合力布防’提議，言語間頗為敷衍。”
蕭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並未多言。界海勢力本就如此，若無足夠的威懾，想讓他們同心協力，無異於癡人說夢。
迎客殿內，氣氛果然有些微妙。靈虛子與烈陽子分坐兩側，下方坐著一男一女兩位修士。女子身著青衫，麵容溫婉，正是青嵐宗宗主蘇清瑤；男子則身材魁梧，滿臉橫肉，身著黑色皮甲，腰間挎著一柄巨斧，正是黑岩寨寨主石萬山。
見蕭夜進來，蘇清瑤率先起身行禮，語氣恭敬：“蕭先生。”她當年曾在萬靈穀聽靈虛子講道，見過蕭夜出手，深知這位年輕修士的實力深不可測。
石萬山卻隻是抬了抬眼皮，嘴角撇了撇，語氣帶著幾分倨傲：“這位便是傳聞中煉化了悟道蓮心的蕭先生？倒是年輕得很。”
烈陽子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卻被蕭夜用眼色製止。蕭夜走到主位旁坐下，目光平靜地落在石萬山身上：“石寨主此番前來，是為了商議抗敵之事，還是來質疑萬靈穀的安排？”
石萬山被他看得心頭一緊，莫名感到一股壓力。他哼了一聲，道：“蕭先生說笑了。隻是我黑岩寨地處界海邊緣，向來與世無爭，紫虛界入侵之事，離我們還遠得很。靈虛子穀主讓我們抽調一半弟子來萬靈穀布防，未免太過強人所難。”
“離得遠？”蕭夜指尖微動，一縷極淡的虛煞從儲物袋中逸出，飄到石萬山麵前。
石萬山臉色驟變，猛地站起身，腰間的巨斧瞬間出鞘：“這是……虛煞！你怎麼會有這個？”他早年曾見過紫虛界修士的殘魂，對這氣息刻骨銘心。
“昨日，就在萬靈穀三裡外的密林，紫虛斥候留下的。”蕭夜語氣平淡，卻帶著千鈞之力，“石寨主覺得離得遠？或許明日，這虛煞就會出現在黑岩寨的山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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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瑤也臉色發白，她沒想到紫虛界的人竟已潛入如此之深。
石萬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反駁。他雖桀驁，卻也明白，若紫虛界真的打過來，以黑岩寨的實力，根本不堪一擊。
“並非萬靈穀要強人所難。”靈虛子適時開口，緩和了氣氛，“此次召集各方勢力，是為了組建界盟，共同加固空間壁壘。紫虛界主力三月後便至，唯有同心協力，才有一線生機。石寨主若有顧慮，可先抽調三成弟子，待盟會定下章程，再按規矩行事。”
石萬山沉默片刻，終是不甘地哼了一聲：“既然穀主都這麼說了，那我便先調三成弟子過來。但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最後隻是虛驚一場，萬靈穀可得補償我黑岩寨的損失！”
“若能守住界海，何愁沒有補償？若守不住，再多補償，也無濟於事。”蕭夜淡淡開口，一句話便讓石萬山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一名萬靈穀弟子匆匆闖入殿內，神色慌張：“穀主，不好了！山門外來了一群修士，自稱是‘碧水閣’的人，說是……說是要見蕭先生，還帶了一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