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奕菲所說,劉曉麗一個字都不信。
她就是懶。
剛和朋友玩一天,身體是疲憊的,精神是亢奮的。
至於工作,當然是要滾蛋的。
“最多再玩一天哈,然後給我乖乖排練去。
音樂總監說了,你這嗓子每天都要練,保持在最佳狀態,要不然登台出了差錯,丟臉的人可是你自己。”
劉奕菲靠在沙發上小憩,就好像完全沒聽見媽媽說的話。
她手裡還攥著新手機,剛剛亮起的屏幕是李元青發來的短信。
內容是他正在宴請王誌文。
李元青關切詢問王誌文身上的官司影不影響他?
王誌文喝了一口酒,苦笑搖頭。
“這點小事還打不垮我。”
直到現在,他都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
兩年前,北京紫禁城影業公司找他出演一部合拍片,電影名字叫《芬妮的微笑》。
講述了一個奧地利少女與一個中國青年從相識、相愛並遠渡重洋到中國生活了60年的傳奇愛情故事。
開拍前計劃的很好。
電影邀請了胡玫導演執導,故事融合東西方文化,未來準備全球各地陸續上映。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哪怕這部電影幫王誌文拿到了莫斯科一個電影節的影帝。
他依然要指出自己對電影的批評。
“電影拍得不行,並且和之前的故事有很大的出入,大部分都是編劇自己的思想主導。
但是因為我簽了合約,所以就算是劇本再爛也會堅持到最後。”
至於自己拿影帝?
王誌文直言不諱。
“那些評委是瞎了眼,這種角色怎麼能拿獎呢?”
就因為這些話,影視公司將其訴諸公堂!
投資方以他未遵守片約和詆毀該片的言論為由,要求王誌文賠償自華幣25萬,同時在觀眾麵前公開進行道歉。
滿城風雨,壓力山大。
可此刻的王誌文依然雲淡風輕。
“元青導演,一回生,二回熟。
這一次的輿論可沒有上次來得凶。
當時我就是吐了片口香糖,媒體竟然要聯合封殺我。
這一次起碼是因為我說錯了話,不再和之前那般莫名其妙。
更何況,我也差不多習慣了這樣的外部環境。
跟他們鬥一鬥,我腦子都靈活不少。”
王誌文的話多少帶著點自嘲。
他心裡覺得這幾年大概率是走了黴運,要不然也不會如此連遭打擊。
當然,他也在努力爭取官司勝利。
比如他申請將審判權從北京法院移交至上海法院,雖然最後沒成功,起碼遲滯了投資方的淩冽攻勢。
王誌文還給李元青吃了顆定心丸。
“元青導演你放心,我身上這點官司影響不到拍戲。
你隨便提劇組裡的要求,我都能儘最大努力做到。”
李元青本就不是來“興師問罪”。
他又不是《微笑的芬妮》投資方。
隻是正好聽說王誌文在北京,宴請一頓,觀察一下對方的狀態。
眼見他完全不受影響,李元青也能安心讓他進組。
問。
喝了酒的中年男人最喜歡聊什麼?
海闊天空、榮辱沉浮以及那些人生智慧。
“元青導演,我們都知道你很才華。
要不然不可能拍出那麼多部高票房的好電影。
但你知道,很多人都對你有所擔憂。”
李元青放下手裡的筷子。
“擔憂什麼?”
“擔憂你如曇花一現。
你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