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幾乎是拖著周可可,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茶館的門被帶上,發出輕微的“哢噠”一聲。
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
羅弈搖了搖頭,暫時將一些猜想壓在心底。
周玲母女的事情,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但終究是彆人的事。
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搞清楚。
茶館裡沒有開大燈,隻有吧台一盞暖黃色的燈亮著,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天色,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完全黑了。
從那天和葉菲菲相親,身體開始發生異變,到現在,似乎還沒過多久。
但發生的事情,卻比過去一年還要多。
去健身房測試力量,結果拉斷了器械。
去澳島豪賭一場,贏了一千萬。
參加校友會,被校花主動示好。
今天,又被一個武癡纏上,非要收自己為徒。
一件接著一件,根本不給他喘息和思考的時間。
直到現在,夜深人靜,他好不容易才獲得了一點屬於自己的空閒。
是時候,去測試一下自己這副身體,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羅弈關上茶館的燈和門,沒有回家,而是轉身朝著城市另一頭的濱河公園走去。
夜裡十點多,公園裡早已空無一人。
隻有昏黃的路燈,在寂靜的小徑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河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
這裡,足夠安靜和偏僻。
羅弈脫掉外套,隨手搭在旁邊的石凳上,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t恤。
他先是做了幾組簡單的熱身,拉伸了一下筋骨。
然後,他雙腳在原地輕輕彈跳了幾下,感受著身體裡那股仿佛用之不竭的精力。
下一秒,他的身影猛地竄了出去。
沒有固定的路線,他就在公園錯綜複雜的小徑上,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瘋狂地奔跑起來。
周圍的景物飛速倒退,化作一片片模糊的色塊。
風聲在耳邊呼嘯,如同尖銳的利刃。
換做以前,這種強度的衝刺,他最多堅持三十秒,心臟就會狂跳,肺部就會像要炸開一樣。
可現在,他跑了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
心臟的跳動依舊平穩而有力,沒有一絲一毫的紊亂。
呼吸深沉而綿長,如同最精密的鼓風機,帶來源源不斷的氧氣。
他的雙腿感覺不到酸痛,身體也感覺不到疲憊。
那種感覺很奇妙,仿佛他不是在消耗體力,而是在進行某種形式的能量轉換。
跑了大概半個小時,羅弈終於停了下來。
不是因為累了,而是他覺得這種純粹的奔跑,已經測試不出他的耐力極限。
他的身體,就像一輛加滿了油,並且油箱還能自己緩慢補充的超級跑車,隻要不遇到障礙,就能永遠跑下去。
體力,好像是無限的。
接著,是力量和耐受力。
他走到一片空曠的草地上,俯下身,雙手撐地,開始做俯臥撐。
一個,兩個,一百個,一千個......
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他的上半身隻剩下一片殘影。
當他做到三千個的時候,手臂肌肉終於傳來了一絲灼熱的酸脹感。
但這種感覺僅僅持續了不到兩秒鐘,就被一股從身體深處湧出的暖流所衝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旺盛的精力。
羅弈停了下來。
他明白了。
他的身體恢複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消耗速度。
無論怎麼進行常規鍛煉,對他來說,都隻是熱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