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隨口問道。
“我的虎骨髓，準備好了嗎？”
侍從的身體，肉眼可見地一顫，立刻跪伏在地，額頭緊緊貼著冰冷的石板。
“會長！屬下無能！”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半個月前，派去的人還說找到了蹤跡，可......可是現在，突然就失去了所有聯係。”
“他們隨身攜帶的衛星電話，也無人接聽......”
“屬下已經加派人手去找了！請會長再給屬下一點時間，一定！一定會在祭祀之前，找到最純正的野生虎骨髓！”
老人停下腳步。
他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走廊裡的氣氛，卻在瞬間降到了冰點。
跪在地上的侍從，身體抖如篩糠，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的衣衫。
過了足足十幾秒。
老人才重新邁開腳步，平淡的丟下一句話。
“限你三天。”
“三天之內，再找不到合適的虎骨髓。”
“就把你獻上去吧。”
侍從聞言，身體猛地一僵，隨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拚命地對著老人離去的背影磕頭。
“謝會長！謝會長不殺之恩！屬下一定完成任務！一定完成！”
老人沒有理會身後的動靜，徑直穿過長廊，推開了一扇厚重的石門。
石門之後，是一間空曠得有些過分的房間。
房間裡沒有任何多餘的陳設，沒有床也沒有桌椅。
隻有在最中央的位置，擺放著一具通體漆黑的巨大石棺。
老人走進房間，石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
他走到石棺旁，剛準備做些什麼。
身體，卻毫無征兆地劇烈抽搐了一下。
他猛地停住動作，抬手扶住了冰冷的石棺邊緣，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那張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一個截然不同，充滿了陰冷和暴戾的聲音，從他緊咬的牙關中擠了出來。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這聲音，仿佛是另一個人，在他身體裡說話。
片刻之後，那股劇烈的抽搐感緩緩平複。
老人直起身，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原本平靜的臉上，多了一絲疲憊和厭煩，用自己原本的聲音，低沉地回應。
“他還有用。”
“反倒是你，最近出來的越來越頻繁了。”
“不是說好，下一次祭祀，才輪到你嗎？”
那個陰冷的嗓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嘲弄的冷笑。
“嗬嗬......我不就是你嗎。”
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老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冷哼一聲。
“遲早把你解決掉。”
他直起身，臉上那股痛苦的神色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疲憊。
他不再自言自語，拖著略顯疲憊的身體，一步步走到那具巨大的石棺前。
他吃力地推開沉重的棺蓋，然後慢慢地爬了進去，躺在冰冷的石板上。
他睜著眼睛，看著頭頂那片由巨大岩石構成的黑暗天花板，呼吸漸漸變得悠長而微弱。
在這與世隔絕的地下深處，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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