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死寂無聲。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那個保持著出拳姿勢,被瞬間凍結成冰雕的張又。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張二爺,現在被永遠定格在了冰晶之中。
羅弈點點頭,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然後,他舉起手指在眾人驚駭的注視下輕輕一點。
手指落在了冰雕的胸口。
哢嚓......
一聲清脆的裂響,在寂靜的庭院中擴散。
以拳頭接觸點為中心,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紋,瞬間遍布整座冰雕。
緊接著。
嘩啦!
那座栩栩如生的人形冰雕,在所有人的眼前,轟然碎裂,化作了漫天飛舞的,冰晶碎塊。
夾雜著血色的碎肉,叮叮當當,散落一地。
這位剛剛還不可一世,自稱新家主的張家二爺,連一具完整的屍首都未能留下。
“咕咚。”
不知是誰,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張青陽那張腫成豬頭的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得乾乾淨淨,他終於從極致的震撼中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衝到羅弈麵前。
“感謝仙長!感謝仙長為我張家鏟除此等大逆不道的叛逆!”
他的姿態放得極低,根本不敢抬頭去看羅弈。
羅弈沒有理會他的感激,隻是淡淡地說道。
“我時間有限。”
張青陽心中一凜,瞬間明白了意思。
“仙長請跟我來!家父他們應該就在議事廳內!”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在前麵引路,帶著羅弈穿過滿地狼藉的庭院,衝向那座古樸莊嚴的議事大廳。
剛一踏入議事廳,張青陽便目眥欲裂。
大廳內,他的父親張北川,以及幾位長房的叔公輩,正被十幾個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團團圍住,因為中了化功散,個個氣息萎靡,顯然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
看到張青陽和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走進來,為首的黑衣人麵色一狠。
“二爺呢?”
“張又已經伏誅!你們這群叛賊,還不束手就擒!”張青陽厲聲喝道。
然而,他的話,非但沒有讓這些人放棄,反而激起了他們最後的凶性。
為首一人猙獰道:“給二爺報仇!殺了他們!”
這些人很清楚,事已至此,他們絕無活路。
十幾道身影瞬間暴起,手持利刃,麵目猙獰地朝著羅弈和張青陽衝了過來,企圖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羅弈的眉頭微微一皺。
一股無形的波動,以他為中心,驟然擴散開來。
所有衝殺過來的黑衣人,動作猛地一滯,臉上的猙獰笑容瞬間凝固,然後便齊刷刷地翻著白眼,如同被割倒的麥子,一言不發地栽倒在地,徹底不省人事。
議事廳內,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被控製的張北川和幾位長老,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發現控製著他們的敵人全都倒下了。
這是什麼情況?
張青陽呆呆地看著這一幕,隨後趕緊衝上前去,為自己的父親和幾位族老鬆綁。
“父親!您沒事吧!”
張北川活動了一下被捆得發麻的手腕,看著滿地不省人事的黑衣人,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羅弈,滿臉的疑惑。
“青陽,這是怎麼回事?外麵......外麵如何了?”
“父親,二叔他......他死了,已經被這位仙長就地格殺!”張青陽語速極快地解釋著。
張北川在兒子的攙扶下勉強站穩,他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休閒裝的年輕人,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位仙長,是為我們張家祖傳天書的預言而來!”
仙長?天書預言?
張北川和幾位族老都愣住了。
他們被困於此,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何等驚天動地的事情。
在他們看來,羅弈或許是青陽請來的某個奇人異士,有些本事,但“仙長”這個稱呼,未免太過誇張。
幾位被解開束縛的老輩,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其中一個輩分最高的白須老者,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衣袍,恢複了幾分世家老者的儀態,然後才對著羅弈拱了拱手。
他先是客氣地道謝:“多謝這位小友出手相助,此等大恩,我漢陽張家銘記於心,日後必有重謝。”
張北川在一旁點了點頭,覺得這話說的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