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總統先生啊。”司辰拿著衛星電話，語氣聽不出喜怒，仿佛剛才那場血腥屠殺隻是隨手拍死了幾隻蒼蠅，“總統先生，怎麼說？”
電話那頭，美國總統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目睹直播畫麵帶來的驚懼與怒火，用儘可能平穩的語氣說道：“開個條件吧。你想要什麼？金錢？地位？我們可以談。”
司辰嗤笑一聲，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你們這些政客是不是腦子都有點問題啊？到現在還在問我這個問題？我的條件從一開始就沒變過——解除夏威夷的武裝包圍，給我的人自由。”
“換個條件吧。”總統試圖展現“誠意”和“慷慨”，“我可以給你想象不到的榮華富貴，足夠你幾輩子……”
“五分鐘。”司辰直接打斷了他，語氣變得冰冷，已經不想和這個看似更高級彆、但思維同樣僵化的總統廢話，“我隻給你五分鐘考慮我提出的條件。如果不行，明天，你剛剛在直播裡看到的‘盛況’，就會原封不動地出現在白宮，甚至華盛頓的街頭。你們當然可以跑，但華盛頓的幾百萬平民，他們跑得了嗎？你們大可以試試我敢不敢，做不做得到。”
說完，根本不給總統再開口的機會，“哢嚓”一聲，再次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白宮橢圓形辦公室內，一片死寂。所有幕僚和高官都看著臉色鐵青的總統，屏幕上那地獄般的藍色火圈和遍地骷髏依舊在反複播放。
這一次，沉默隻持續了不到一分鐘。
衛星電話再次急促地響起。司辰慢條斯理地接起，對麵立刻傳來總統的聲音，明顯失去了之前的鎮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我們同意！同意解除夏威夷的武裝包圍！但是……你需要釋放人質，並且……你和你的人不能離開目前所在的臨時政府範圍！這是我們的底線！”
司辰聞言，語氣沒有絲毫波動，反而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蔑視：“底線？總統先生，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現在，你們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說著，作勢又要掛斷。
“等等！”總統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人質！至少釋放人質！這是我們能對國內民眾和國際社會交代的最低要求！”
司辰嘴角勾起一抹算計得逞的弧度，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這還差不多。放心，隻要你們不再做出格的事情，我暫時也沒興趣繼續殺人。不過，人，我暫時不放。”
“為什麼？！”總統幾乎要吼出來。
“因為我不相信你們。”司辰說得理所當然，“口頭承諾和紙麵協議，對你們來說跟擦屁股紙沒什麼區彆。不過，如果你們識趣，表現得足夠‘友好’，我倒是可以給你們一份資料……相信你們會非常感興趣的。”
他頓了頓，用一種仿佛施舍般的語氣繼續說道：“就這樣吧。對了，解除武裝之後，把我那些在夏威夷的同伴都給我伺候好了，好吃好喝供著，但凡讓他們有一點不滿意……後果，你們自己看著辦。”
“嘟…嘟…嘟…”
電話再次被掛斷。
白宮辦公室內，氣氛凝重到了極點。幾乎就在電話掛斷的同時，一名技術官員急匆匆地闖入：“總統先生！我們收到一封加密等級極高的匿名郵件，附件是一份……一份技術資料！”
一名被緊急召來的頂尖能源專家被要求立刻查看。他僅僅掃了幾眼核心摘要和幾張原理圖，眼睛就瞬間瞪圓了，呼吸變得無比急促，聲音顫抖著對總統說道：“總統先生！這……這似乎是……是可行度極高的可控核聚變反應堆設計資料！雖然關鍵參數和部分材料學數據被刻意隱去了，但整體的理論框架和工程路徑……上帝啊，如果這是真的，這將是顛覆時代的能源革命！我們……我們一定要拿到完整版！”
總統看著專家激動到近乎失態的表情，又看了看屏幕上大阪那片狼藉的焦土和骷髏，臉色變幻不定。一邊是難以想象的未來科技誘惑，一邊是眼前迫在眉睫的恐怖威脅和巨大的人員傷亡。
片刻的掙紮後，權衡利弊，或者說，在更大的利益和更深的恐懼驅動下，總統艱難地做出了決定。
很快，兩道最高級彆的命令從白宮發出：
第一條，取消原本已進入倒計時、目標直指大阪臨時政府大樓的“戰術核打擊”方案。
第二條，夏威夷所有武裝力量，立即解除對目標酒店的包圍，撤離至指定區域，不得再有任何挑釁行為。
……
夏威夷，酒店頂層套房。
當最後一架阿帕奇直升機在不甘的轟鳴聲中調頭遠去，消失在視野儘頭時，房間內所有人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鄭吒更是感覺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大口喘息著。剛才那千鈞一發的危機，他甚至已經在腦海裡模擬用自己身體去硬抗導彈，為其他人爭取一線生機的可能性，那種壓力幾乎讓他窒息。
“危機解除了？”詹嵐虛弱地問道，她因精神力透支依舊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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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依舊保持著警惕，站在窗邊，通過狙擊鏡觀察著樓下：“樓下又有幾輛車開來了，不過……不是軍車。”
隻見幾輛豪華的黑色凱迪拉克轎車，在一輛警車的引導下，悄無聲息地停在了酒店門口。車門打開，一名穿著剪裁合體、價值不菲的深藍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金發中年男子走了下來。他抬頭望了望這座飽經創傷的酒店，臉上閃過一絲緊張，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和衣襟，這才在幾名文職人員的陪同下，有些腳步發顫地走進了酒店。
套房內的通訊器再次響起。鄭吒深吸一口氣，接通：“司辰？你們那邊沒事吧？”
“我這邊沒事，一點小麻煩，已經解決了。”司辰的聲音傳來，聽起來甚至有點……悠閒？“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們，我都安排好了。放心，接下來幾天，好好享受你們的假期吧。”
鄭吒愣了一下，聯想到剛才突然撤離的軍隊和直升機，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現：“剛剛……那架差點發射導彈的直升機，是你……是你引開的？”
通訊器那頭的司辰顯然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才理解鄭吒的意思，順水推舟地含糊道：“啊……對的，差不多吧。看時間，接你們的人應該快到了……”
就在這時，司辰那邊的通訊器背景音裡，隱約傳來一個嬌媚的女聲，似乎在請示著什麼：“先生，您要的姑娘們都已經叫過來了，您看……”
然後鄭吒就清晰地聽到司辰順口回了一句：“我要十八的！”話音剛落，司辰似乎才意識到通訊還沒關，連忙補充了一句“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隨後通訊便被迅速切斷。
鄭吒握著傳來忙音的通訊器，滿臉的無語和黑線，剛才對司辰“深不可測”、“運籌帷幄”的想象瞬間崩塌了一半。這家夥，在大阪那邊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就在這時，套房的大門被輕輕敲響。
零點對鄭吒使了個眼色，示意安全。鄭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破損的衣服，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正是那位金發西裝男。他看到開門的鄭吒，立刻露出了一個極其恭敬，甚至帶著幾分諂媚和惶恐的笑容，微微躬身，用流利的英語說道：
“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你們好。我是夏威夷州的州長。我謹代表美國政府，為之前發生的不愉快事件，向諸位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他頓了頓，看著房間內幾人警惕和審視的目光，額角微微見汗，語氣更加謙卑：“我們深知錯誤已無法挽回，但希望能儘力彌補。諸位在夏威夷期間的所有行程、消費，將由我們全部承擔！我們已經為各位準備了一座位於私人海灘旁的頂級莊園，配備了最完善的服務人員和安保……希望，希望諸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儘情享受夏威夷的陽光與海灘，玩的愉快！”
他的姿態放得極低，仿佛麵對的不是一群剛剛被他們軍隊圍攻的“危險分子”，而是需要小心翼翼供奉起來的祖宗。
鄭吒、詹嵐、零點、齊騰一幾人麵麵相覷，看著門外這位封疆大吏級彆的官員如此作態，一時間，心情都變得十分複雜和……微妙。
這畫風轉變的，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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