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頭也嚇傻了，手裡的鞭子都掉了。
沈棠緩緩收回腳，仿佛隻是撣了撣灰塵。
她看都沒看地上哀嚎的趙二賴，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緩緩掃過噤若寒蟬的人群，最後定格在李招娣和劉淑芳慘白的臉上。
“還有誰想搶？”
她的聲音不高，甚至沒什麼起伏，卻帶著一種令人靈魂戰栗的寒意和絕對的威懾力！
沒有人敢回答！
沒有人敢動！
所有人都被沈棠那乾脆利落、狠辣無情的身手和此刻散發出的冰冷煞氣震懾住了！
那是一種真正見過血、殺過伐的氣場！
“沈知青！住手！怎麼回事？！”
趙大隊長洪亮而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
他剛在打穀場安排完晾曬穀子的事，就聽到村口喧嘩，趕緊跑了過來。
一來就看到趙二賴躺在地上吐血，沈棠如同煞神般站在牛車前，人群鴉雀無聲。
趙建國擠進人群，看到趙二賴的慘狀，眉頭緊鎖。
又看了看牛車上堆積如山的包裹，再看看臉色煞白、瑟瑟發抖的李招娣和劉淑芳，以及周圍村民那畏懼又複雜的眼神，心裡大概明白了七八分。
“大隊長！她…她打人！她把趙二賴打吐血了！”
李招娣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著沈棠尖叫道。
“是她先讓人搶沈知青買的東西的！”一個看不過眼的年輕村民小聲嘀咕了一句，立刻被旁邊的人拉了一下。
“大隊長，沈棠投機倒把！這麼多來路不明的東西！還打傷社員！必須嚴懲！”
劉淑芳也壯著膽子喊。
沈棠沒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趙建國。
趙建國深吸一口氣，臉色鐵青。
他先是蹲下身，檢查了一下趙二賴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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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嚴重挫傷，肋骨可能骨裂，但性命無礙。
他讓人先把趙二賴抬去村衛生所。
然後，他站起身，環視全場，目光威嚴，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都給我聽著！”
“第一！沈棠買的東西，是她自己花的錢！合理合法！私人財產，受憲法保護！誰再敢胡說八道什麼‘投機倒把’，拿不出證據就是汙蔑！就是犯法！我第一個不答應！”
他狠狠瞪了李招娣和劉淑芳一眼，兩人嚇得一縮脖子。
“第二！”
他指向還在地上呻吟的趙二賴，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搶奪他人財物，這是什麼行為？這是搶劫！是犯罪！沈知青那是正當防衛！沒打死他算他走運！誰要是不服，想去公社告？儘管去！
我趙建國陪著沈知青一起去！
看看公社領導是治沈知青防衛過當的罪，
還是治趙二賴搶劫的罪！”
“第三！”
他目光掃過所有村民，
“都給我把心思放在正道上！秋收剛完，打穀晾曬、交公糧、算工分，哪一樣不要緊？眼紅彆人的東西？有本事自己掙去！誰要是再敢打沈知青東西的主意，或者背後嚼舌根，散布謠言，彆怪我趙建國不講情麵，扣工分！罰義務工！嚴重者，扭送公社處理！”
趙建國的話，擲地有聲，條理分明，既維護了沈棠的合法權益，
也毫不留情地斥責了搶劫者和煽風點火者，
更敲打了所有蠢蠢欲動的人。
他作為大隊長的權威，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人群徹底安靜了。
那些嫉妒的、貪婪的目光，在趙建國嚴厲的注視和沈棠冰冷的煞氣雙重壓迫下，紛紛躲閃、收斂。
李招娣和劉淑芳更是麵如死灰，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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