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和李教授這兩位省城來的“大專家”,
在紅旗大隊徹底“安營紮寨”了。
他們帶來的技術員們也很快融入了大隊的生活,
白天跟著教授們“搞科研”,
晚上就眼巴巴地盼著沈棠小院的炊煙升起。
紅旗大隊的社員們也從最初的驚奇,
變成了習以為常,
甚至帶著點自豪——瞧瞧!
省城的大專家都舍不得走!
咱們紅旗大隊的“土特產”和沈知青的手藝,那是真香!
清晨,天剛蒙蒙亮。
打穀場上就響起了叮叮當當的敲打聲和機器的轟鳴聲。
王工穿著沾滿油汙的工裝,正帶著幾個技術員圍著那台腳踏式脫粒機忙活。
他手裡拿著圖紙,眉頭緊鎖,對著一個齒輪組指指點點:
“這裡!傳動比不對!效率太低!換!換這個型號的齒輪!還有這個軸承!太糙了!摩擦係數太大!換成滾珠軸承!精度要高!”
“王工!這…這滾珠軸承…咱們大隊沒庫存啊!”
“沒庫存?讓軍區後勤送!我批條子!就說…就說軍工項目急需!”
王工大手一揮,豪氣乾雲!
為了能長期吃到沈棠的紅燒肉,這點“假公濟私”算什麼!
另一邊,大棚區。
李教授戴著草帽,褲腿挽到膝蓋,正蹲在壟溝裡,手裡拿著小本本和溫度計、濕度計,對著幾株長得格外水靈的白菜記錄數據。
“嘖嘖嘖…這白菜…葉脈清晰,葉片肥厚,色澤翠綠…根係發達…簡直是教科書級彆的完美植株!”
李教授一邊記錄,一邊嘖嘖稱奇,
“沈棠同誌!你這底肥…到底是怎麼配的?還有這澆灌的水…有什麼特彆之處嗎?我怎麼感覺…這菜地裡的水汽,都帶著一股子清甜味?”
沈棠正在旁邊指導社員們給黃瓜搭架子,聞言笑了笑:
“李教授,就是普通的草木灰和人畜糞肥,發酵好了用的。水嘛…就是後山引下來的山泉水,可能比較乾淨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教授頭搖得像撥浪鼓,
“我搞了一輩子農業!普通的肥水,種不出這種品質!肯定有秘訣!沈棠同誌,你可不能藏私啊!”
沈棠無奈地攤手:“真沒有。要不…您再研究研究?”
李教授推了推眼鏡,
眼神堅定:“研究!必須研究!我要取樣!土壤!水!空氣!葉片!根係!我就不信找不出原因!”他立刻招呼助手,“小張!小李!取樣工具拿來!全方位取樣!我要做最全麵的分析!”
沈棠看著李教授那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心裡暗笑。
靈泉水的秘密,
豈是那麼容易研究出來的?
不過…有這位頂級專家免費做“土壤改良”和“生態農業”研究,
對紅旗大隊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雷霆和雲朵似乎也習慣了這兩位“常駐嘉賓”。
它們不再像最初那樣警惕,但也不會過分親近。
雷霆大部分時間喜歡趴在打穀場邊的樹蔭下,
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琥珀色的眼睛半眯著,偶爾抬起眼皮瞥一眼王工他們叮叮當當的“科研現場”,
喉嚨裡滾過一聲低沉的咕嚕,仿佛在說:“彆把機器弄壞了。”
雲朵則更喜歡跟著沈棠去大棚區。
它龐大的身軀安靜地趴在大棚入口的陰涼處,琥珀色的眼睛溫和地看著沈棠在棚裡忙碌的身影。
它肩胛處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繃帶也拆了,隻是皮毛還沒完全長好,留下一塊淺淺的疤痕。
李教授每次看到雲朵,
都忍不住感歎:“這恢複力…簡直是醫學奇跡啊!沈棠同誌,你給雲朵用的什麼藥?效果這麼好?”
沈棠依舊含糊其辭:“就是些土方子,山裡采的草藥。”
雪寶則成了最活躍的“監工”。
它腿傷痊愈後,精力旺盛得無處發泄。
它一會兒跑到打穀場,好奇地圍著王工他們改造的脫粒機打轉,巨大的鼻子嗅嗅這裡,聞聞那裡,喉嚨裡發出疑惑的咕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