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結束，演員退場。
台下議論紛紛，大多是對陳雅茹舞技的讚歎和對陸錚英姿的欣賞。
王姐撇撇嘴，低聲對沈棠說：“跳得是不錯…就是…有點…太那個了！你看她看陸隊長的眼神…嘖嘖！就差撲上去了！”
沈棠麵色平靜，眼神卻帶著一絲玩味。她沒說話。
這時，陳雅茹換下演出服，穿著一身漂亮的便裝，在幾個女兵的簇擁下，如同驕傲的孔雀般走下舞台，接受著眾人的恭維。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沈棠和王姐！
陳雅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和挑釁！
她故意帶著人，朝沈棠這邊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沈棠同誌嗎？”
陳雅茹聲音清脆，帶著一絲刻意的驚訝，
“你也來看彩排了？真是難得啊！怎麼樣？我們文工團的節目…還入得了你的眼吧？跟你以前在紅旗大隊看的…扭秧歌、打快板…是不是不太一樣？”
這話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和赤裸裸的嘲諷！
把沈棠的出身和紅旗大隊的文藝活動貶低得一文不值！
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目光聚焦過來。
王姐氣得臉都紅了，想開口反駁，被沈棠輕輕按住了手。
沈棠緩緩站起身，臉上帶著淡淡的、仿佛在看一場鬨劇的笑容。
她看著陳雅茹，眼神清澈，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了周圍：
“陳雅茹同誌，舞跳得…確實挺賣力。”
陳雅茹臉上剛露出得意的笑容，沈棠的下一句話就讓她僵住了！
“就是…這‘英雄讚歌’的立意…有點跑偏了。”
沈棠語氣平靜，如同在點評一道菜，“英雄讚歌…本該是歌頌戰士們的英勇無畏、犧牲奉獻，是鐵血豪情！是家國大義！”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陳雅茹精心打扮的臉和那身過於精致的便裝，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可你這舞…跳得…柔若無骨，媚眼如絲…尤其是最後那段…深情款款，欲語還休…知道的…是給英雄獻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情妹妹給情哥哥送定情信物呢？”
“噗嗤——！”
王姐第一個沒忍住，笑噴出來！
“哈哈哈！”
周圍幾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軍屬也忍不住笑出聲！
“哎喲！彆說…還真有點像！”
“沈棠妹子…嘴真毒！不過…說得真準！”
陳雅茹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她精心設計的“深情獻花”，竟然被沈棠說成了“送定情信物”！
這簡直是當眾打臉！奇恥大辱！
“你…你胡說八道！”
陳雅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沈棠，
“你懂什麼藝術？！你一個鄉下女人！懂什麼舞蹈？！你這是嫉妒！是汙蔑！”
“嫉妒？”
沈棠輕笑一聲，眼神帶著一絲憐憫，
“陳同誌，你想多了。我隻是…實話實說。藝術源於生活，高於生活，但也不能脫離生活，更不能…歪曲主題吧？”
她往前走了一步，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銳利：
“還有…陳同誌，你這舞蹈動作…基本功是紮實。但…用力過猛了。尤其是那個大跳後的旋轉落地…為了追求視覺效果，膝蓋彎曲的角度明顯不對，落地瞬間重心不穩，全靠腰力硬拗回來。一次兩次還行，長期這樣跳…對腰椎和膝蓋損傷很大。年紀輕輕…彆為了舞台效果…把身體跳廢了。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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