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陸錚結束夜間拉練,很晚才回到家。
沈棠沒有睡,還在書房整理資料。
聽到陸錚進門的聲音,
她走出來,幫他掛好外套,遞上熱水。
“怎麼了?有心事?”
陸錚敏銳地察覺到妻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沈棠沉吟了一下,拉著他坐下,低聲說:“陸錚,最近大院來了個叫李衛國的新人?後勤倉庫的?”
陸錚想了想,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個人,政治處審核過檔案,沒什麼問題。怎麼了?”
“我這兩天在義診和輔導班見到他兩次。”
沈棠將她的觀察和疑慮詳細地說了一遍,
尤其是關於他的手、對細節的過分關注、以及超乎身份的專業問題。
“…我知道可能是我多心,但他的很多細節,和他聲稱的身份以及表現出的樣子,有一種…微妙的不協調感。特彆是他對技術細節的那種試探性關注,不像純粹的好奇。”
沈棠最後總結道。
陸錚的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他絕對信任沈棠的直覺和觀察力,尤其是她那種近乎本能的、對危險和異常的敏銳感知,他隱約知道妻子有些非凡之處,但從不多問。
一個讓沈棠感到“不協調”的人,尤其是在這個敏感的大院裡,必須高度重視。
“我知道了。”
陸錚沉聲道,
“你不要聲張,也不要再刻意關注他,一切如常。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任何潛在的威脅,尤其是可能針對沈棠和研究院的威脅,都必須第一時間排除。
第二天一早,陸錚沒有去訓練場,而是直接去了師部保衛處,找到了處長,進行了秘密談話。
他沒有說沈棠的具體懷疑,
而是以“例行安全提醒”為由,
提出:“近期研究院項目敏感,建議對所有新調入人員,尤其是能接觸到後勤、通訊等間接環節的人員,進行一輪不公開的、更細致的背景複核和行為觀察。”
他特彆“隨意”地提到了李衛國的名字,表示“此人比較好學,經常去文化活動室,接觸人員較雜,建議多加關注”。
保衛處長心領神會。
陸副師長親自來提醒,分量極重。
他立刻部署了下去:
秘密調閱李衛國檔案的原始憑證,進行技術鑒定。
安排可靠的、麵孔生的偵察員,對李衛國進行24小時不間斷的隱蔽監視。
對其在倉庫的工作內容、接觸物品、人際交往進行秘密審查。
對其與外界的通訊聯係電話、信件進行監控。
將情況秘密通報給研究院保衛部門和李副部長,提醒他們注意研究院外圍安全,尤其是沈棠周圍的安全。
一張無形的網,悄無聲息地撒了下去。
大院和基地,表麵上一切照舊,但在看不見的戰線,警惕性已被提到最高。
幾天後,一些蛛絲馬跡開始浮現:
偵察員報告,
李衛國曾兩次在深夜,
以“散步”為名,接近研究院外圍鐵絲網區域,行為鬼祟,似乎在觀察哨兵換崗規律和監控探頭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