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道：“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
沈棠點點頭，閉上眼睛。
她知道，回到大院，
還有日常的科研、潛在的暗流、以及遠方朋友的期盼…生活與戰鬥，從未停止。
臘月二十三，小年。
大院裡年的氣氛越發濃烈。
家家戶戶開始掃塵、蒸饅頭、炸丸子、寫春聯。
服務社裡擠滿了置辦年貨的軍屬，
憑票供應的花生、瓜子、水果糖成了緊俏貨，
孩子們圍著賣鞭炮的攤位雀躍不已。
沈棠和陸錚也難得清閒幾天，
幫著錢教授和蘇老爺子置辦年貨，打掃小院。
沈棠用攢下的布票給陸錚做了件新棉襖罩衫，
陸錚則托人從城裡捎回一條鮮紅的羊毛圍巾送給沈棠，
雖然樣式樸實，卻暖意融融。
保衛處的工作卻並未因年節鬆懈。
關於新戰士吳建國的內部調查在低調進行。
初步核查顯示，吳建國檔案清晰，來自南方某軍區，因表現良好調劑至此。
他工作積極，團結同誌，除了對信號彈等特殊器材的好奇外，並無其他明顯異常。
但有了孫誌強的教訓，
保衛處長不敢大意，指示相關人員日常工作中“自然接觸，
留心觀察”。
這天，
後勤處發放春節值班補助和特殊物資，主要是幾箱蘋果和帶魚，吳建國負責登記分發。
他手腳麻利，笑容熱情，對每位來領取的官兵和家屬都客氣周到。
但在給警衛連分發信號彈時，用於節日夜間信號聯絡和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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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那幾枚信號彈反複看了又看，
還向警衛連的戰士打聽：“這玩意兒晚上打出去，是不是特彆亮？能照多遠？”
戰士隨口答道：“那當然亮！紅綠黃三色，好幾裡地都能看見！不過可不能亂玩，有紀律的！”
吳建國笑著點頭：“明白明白，就是好奇，以前在老部隊沒見過這麼好看的。”
他語氣自然，像是純粹的新奇。
但這一幕，被恰好路過、暗中留意的保衛乾事看在了眼裡。
大年三十，
大院食堂準備了豐盛的年夜飯，
各單位集體會餐，氣氛熱烈。
師首長、研究院領導都來給大家拜年。
食堂裡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沈棠、陸錚和研究院的同事坐一桌。
席間，大家互相敬酒，聊著一年的工作和家常。
這時，吳建國作為後勤人員，
正和幾個戰士一起幫忙端菜、收拾餐具。他忙前忙後，臉上始終掛著憨厚的笑容。
中間有個小插曲，
一位老首長的酒杯不小心被打翻，
酒水灑在了身旁一位研究院女技術員的棉襖上。
吳建國反應極快，立刻上前，
用乾淨毛巾熟練地幫女技術員擦拭，
動作麻利又不失分寸，嘴裡還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首長，同誌，我沒注意腳下滑了一下…”
態度誠懇，化解了尷尬，贏得了在場不少人的好感。
沈棠遠遠看著，
覺得這個小戰士確實機靈勤快。
但陸錚卻微微蹙眉，
低聲對沈棠說：“反應太快了，像是…訓練有素。普通戰士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往往是愣住或者更慌張。”
沈棠聞言，
再次看向吳建國忙碌的背影，
心中那絲疑慮並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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