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教授聽到動靜，披衣起來，看到他們疲憊的神色，默默地去廚房熱點粥。
院子裡，楊雪和林虎值守著，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氣氛有些微妙的沉寂。
終於，林虎忍不住，壓低聲音對楊雪說：“楊雪，昨晚沈工那手……你以前見過嗎？”
楊雪抿了抿嘴，搖搖頭，
眼神複雜：“沒見過。但……很有效。”
林虎歎了口氣，搓了把臉：
“是啊，有效。就是……太狠了點。那聲音，我現在腦子裡還響。”
楊雪沉默片刻，
看向沈棠亮著燈的房間窗戶，
低聲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吧。沈工她……背負的東西，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多得多。”
屋內，沈棠坐在桌前，看著窗外漸亮的天色，眼神有些放空。
陸錚端著一碗熱粥走過來，放在她麵前，輕輕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
“棠棠，沒事吧？”
陸錚的聲音帶著擔憂。
沈棠回過神，勉強笑了笑，
搖搖頭：“沒事。隻是……有些手段，用一次，心裡就冷一分。”她頓了頓，看向陸錚，“但有時候，沒得選，對不對？”
陸錚重重握了握她的手：
“對。我們沒得選。為了更多的人能安穩睡覺，有些臟活累活，總得有人乾。”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心疼地說，
“喝點粥，然後必須睡一會兒。接下來審訊鷂子，還有硬仗要打。”
第二天上午，
簡單的休整後，對“鷂子”的審訊立即展開。
或許是因為“灰鼠”的迅速落網和沈棠那非同尋常的手段已經傳到了他耳中，或許是他本身的心理防線就不如“灰鼠”堅固，
在高峰和林虎的連番審訊和政策攻心下，
“鷂子”的心理防線開始鬆動。
他斷斷續續地交代了一些情況：他是“掌櫃”直接指揮的行動隊員，主要負責外部聯絡和物資傳遞。
他確實計劃在廢船廠與“灰鼠”交接一批從特殊渠道搞到的高靈敏度竊聽器材部件和密寫藥水。
他還透露，“掌櫃”行事極其謹慎，
從不使用現代通訊工具，所有指令都通過死信箱傳遞，連他也沒見過“掌櫃”的真容，
隻知道是個心思縝密、手段老辣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提供了一個模糊但極其重要的線索：
“掌櫃”似乎對基地的地下管網係統和後勤物資運輸流程異常關注，
曾多次要求他搜集相關情報。
這個消息讓高峰和陸錚心頭一震！
結合之前“灰鼠”的頑固和其可能被精密手段控製的情況，
這個“掌櫃”所圖恐怕不小！
他的目標，很可能不僅僅是竊取情報，甚至可能涉及更危險的破壞行動！
審訊室外的觀察室裡，
沈棠聽著“鷂子”的供述，眉頭緊鎖。
她對陸錚和高峰說：
“地下管網……如果被他們掌握詳細結構和關鍵節點，
後果不堪設想。必須儘快揪出‘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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