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審訊僵持時，
技術室的門被推開，沈棠拿著一份文件快步走進來，
臉上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她顧不上寒暄，直接將文件攤在劉浩天麵前的桌上。
“政委，高上校！有發現！”
沈棠指著文件上一處用紅筆圈出來的簽名，
“這是剛調閱到的、五年前一份關於基地擴建征地補償款的撥付申請批複，
最終簽字的是當時分管後勤的趙青山。
但是你們看這個‘同意’兩字的連筆轉折處的力道和那個勾的弧度——”
她又拿出另一張紙，
上麵是模仿的筆跡樣本：
“——這是阿強被捕時，身上搜出的煙盒裡麵襯紙上，無意中留下的幾個數字筆跡放大圖。
雖然隻有幾個數字，但你們看這個‘7’的起筆頓挫，
和這個‘3’的收尾回勾，與趙青山簽名的筆鋒習慣，
相似度極高！這絕不是巧合！”
高峰湊近仔細對比，瞳孔一縮：“像！真他娘的像！就像一個人寫的！”
劉浩天盯著那兩份筆跡，目光銳利如刀：
“阿強會模仿趙青山的筆跡？還是說……趙青山的某些批示，根本就是阿強代筆的？”
這個發現，直接將阿強與趙青山的核心活動關聯起來，
也印證了李建國關於“模仿筆跡”的供詞！阿強的級彆和重要性，陡然提升！
劉浩天拿著那兩份筆跡對比圖，
回到審訊室，直接放在阿強眼前。
“阿強，看看這個。”
劉浩天的聲音冷了下來，
“趙青山已經死了，但他的筆跡還活著。你模仿得很像，幾乎以假亂真。怪不得有些文件，批得那麼‘順暢’。”
阿強看到筆跡對比圖，臉色終於變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下意識地想抿嘴，卻牽動了藏毒牙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說！你替趙青山模仿過多少批示？
都批了哪些內容？你們是怎麼傳遞指令的？”
高峰趁勢逼問。
阿強額頭滲出汗珠，呼吸變得粗重。心理防線出現了裂縫。
劉浩天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繼續施壓：
“你不說，我們也查得到。但等我們查出來，你的下場，和你那些被‘清理’掉的前任，
不會有任何區彆。
現在開口，我以人格擔保，儘最大努力保全你家人安全。”
長時間的沉默。
審訊室裡隻有阿強粗重的呼吸聲和汗水滴落的聲音。
終於，他抬起頭，眼神絕望，沙啞地開口：
“……給我……給我支煙。”
高峰看了劉浩天一眼，劉浩天微微頷首。
高峰點燃一支煙，塞到阿強嘴裡。
阿強貪婪地吸了幾口，煙霧繚繞中，他仿佛下定了決心，用極其嘶啞的聲音說：
“……我……我說……是……是‘老樹’……直接單線聯係我……趙青山……隻是傳聲筒……”
“老樹？”
劉浩天和高峰心中劇震！
這是一個全新的、更高層的代號！
“老樹是誰？怎麼聯係？”
劉浩天強壓激動，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