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跪在陸錚和雷霆身邊,手指顫抖地探向陸錚的頸動脈,還有微弱的跳動!
雷霆的胸口也在微微起伏!還活著!
但傷勢極重,危在旦夕!
“水!我的水壺!”
沈棠對楊雪喊道,聲音帶著哭腔。楊雪立刻將隨身水壺遞給她。
沈棠接過水壺,背對著眾人,用身體擋住視線,迅速將早已準備好、貼身藏著的一小瓶靈泉水混入了壺中的清水裡。
這靈泉水是她最大的秘密,來自末世,有極強的恢複效果,但從未輕易動用。
她先小心翼翼地扶起陸錚的頭,
將摻了靈泉水的水慢慢喂進他嘴裡。
清水順著嘴角流下,但似乎也滲入了一些。
接著,她不顧雷霆傷口的猙獰,用手捧水,輕輕清洗它血肉模糊的傷處,並將水慢慢滴入它微微張開的虎口。
“快!擔架!醫療兵!”
林虎帶著救援隊趕到現場。沈棠強忍淚水,對楊雪急促低聲道:
“楊雪,你立刻帶人仔細搜查爆炸點附近,看看有沒有殘留的線索,特彆是那個遙控器或者炸彈碎片!
林虎,你負責掃尾,清理痕跡,注意保密!這裡交給我和醫療隊!”
“是!”
楊雪和林虎立刻領命行動,他們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善後和取證。
沈棠則緊緊握著陸錚冰涼的手,
另一隻手輕撫著雷霆低垂的頭顱,看著醫療兵給陸錚緊急包紮,注入強心針。
她將剩下的靈泉水悄悄塗抹在陸錚最重的傷口周圍。
月光下,她的眼淚無聲滑落,滴在陸錚染血的臉頰上,也滴在雷霆沾染血汙的皮毛上。
後山的夜,彌漫著硝煙、血腥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源自異世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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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總院,外科重症監護病區。
走廊裡彌漫著濃重的消毒水氣味,燈光白得刺眼。
時間已是第二天下午,距離後山那場爆炸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
最深處的單人隔離病房外,氣氛凝重得如同結冰。
陸錚躺在裡麵,全身插滿管線,呼吸機有節奏地發出沉悶的聲響,臉上毫無血色,被繃帶包裹得隻露出眼睛和口鼻,如同一個脆弱的白色雕塑。
監護儀上閃爍的數字和曲線,牽動著門外每一個人的心。
沈棠穿著一身未換下的、沾著塵土和暗紅血漬的作訓服,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但脊背挺得筆直,一動不動地站在病房巨大的觀察窗前,目光死死鎖在陸錚身上。
她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走廊長椅上,坐著兩位老人。
一位是陸錚的母親,一位頭發花白、氣質雍容的老婦人,此刻卻哭紅了雙眼,用手帕不住地擦拭著眼淚,肩膀微微顫抖。
另一位是陸錚的奶奶,年近八旬,穿著樸素的灰色外套,
布滿皺紋的臉上刻滿了悲傷和堅韌,她緊緊握著兒媳的手,
渾濁的眼淚無聲地滑過溝壑縱橫的臉頰,滴落在緊握的手背上。
她們是接到醫院的病危通知後,由專人護送,連夜從北京趕來的。
看到兒子孫子這般模樣,心碎了一地。
但兩位深明大義的老人,強忍著巨大的悲痛,沒有哭鬨,
沒有質問,隻是默默地坐在那裡,用淚水和沉默表達著最深切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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