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在各大律所的合夥人私聊群裡,氣氛已經爆炸。
“無恥!簡直是無恥之尤!”
“他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把所有的人心都收買了!我們還怎麼玩?”
“這個陸承言,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瘋狗!”
“都怪海州市律協!當初就不該讓他搞什麼普法直播!”
“現在養虎為患,把我們所有人都拖下水了!”
“罵有屁用!現在怎麼辦?眼睜睜看著他把我們的骨乾都挖走嗎?”
一片混亂的咒罵和抱怨中,馮修文發出了一條信息,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哭鬨和咒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已經把戰書拍在我們臉上了。”
“現在,是時候想想該怎麼反擊了。”
天行律師事務所,高級合夥人群。
馮修文那句“是時候想想該怎麼反擊了”,如同一塊巨石砸入死水,餘波仍在。
群裡一片死寂。
過了許久,一個頭像為動漫人物的合夥人發出一串省略號。
“……”
“反擊?怎麼反擊?”
“價格戰?我們耗不起。”
“輿論戰?他現在是海州市普法先鋒,誰敢碰他?”
“挖他的人?彆開玩笑了,我們的人不被他挖走就謝天謝地了。”
一句句充滿無力感的消息,讓剛剛被馮修文點燃的一絲鬥誌,又迅速冷卻下去。
是啊。
他們引以為傲的資本、人脈、行業地位。
在陸承言那種不按常理出牌的瘋狗式打法麵前,好像都失去了作用。
他根本不在同一個維度和他們競爭。
就在群裡的氣氛即將再次跌入冰點時,一個許久沒有說話的人,發了一條消息。
是謝時衍。
那個曾經在法庭上,以天行最年輕高合的身份,敗給陸承言的天才律師。
“各位,我們或許都想錯了一個方向。”
謝時衍的消息不長,卻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們為什麼要盯著誠言?”
“陸承言的邏輯很簡單。”
“用高福利、人性化管理,吸引最優秀的律師,然後用最優秀的律師,吸引最好的案源。”
“這是一個閉環。”
“我們單個律所,很難在短時間內打破這個閉環。”
“但是,如果我們不隻是一個律所呢?”
這句話,讓所有正在看手機的合夥人,都停下了指尖的滑動。
錢驍淩,天行律所的主任,眉頭微蹙,手指在屏幕上敲擊。
“時衍,把你的想法說清楚。”
謝時衍的消息幾乎是秒回。
“很簡單,聯合。”
“陸承言能給的,無非就是錢和生活。”
“錢從哪裡來?從案子裡來。”
“我們單個所的案源儲備或許不如他現在那麼變態,但如果我們聯合起來呢?”
“海州市,乃至全國的紅圈所、規模所,聯合起來,建立一個案源共享機製。”
謝時衍的思路逐漸清晰,打字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就叫‘相親群’。”
“我們都有自己不擅長,或者因為利益衝突、人手不足而接不了的案子。”
“以前,這些案子要麼流失,要麼隨便介紹給一些小所。”
“現在,我們把這些案子,都放到這個‘相親群’裡。”
“a所的客戶,可以介紹給b所。b所的業務,可以跟c所合作。”
“我們互相介紹客戶,互相成就業務,把所有的案源都盤活在我們的聯盟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