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
陸承言幾乎在同一時間站了起來，聲音冷得像冰。
“被告律師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憑空猜測我的當事人與其前男友存在不正當關係。”
“這純屬汙蔑和人身攻擊。”
審判長看了一眼陸承言，又看了一眼臉色有些難看的丁海怡，敲了敲法槌。
“反對有效。”
“被告律師，請注意你的言辭，沒有證據的推測不要在法庭上說出來。”
丁海怡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但依舊不肯罷休。
“審判長，我這並非憑空猜測，而是基於人之常情的合理推測。”
她梗著脖子，嘴硬道。
“合理推測？”
陸承言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忽然轉頭，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牢牢鎖定了被告席上的何展博。
“既然丁律師喜歡談合理推測，那我也想請問一下何先生。”
“你把你的初戀女友徐采薇小姐，安排在自己身邊當了整整十年的秘書。”
“每天朝夕相處，還經常以出差為名單獨共處，這又算什麼？”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原告席上的林月瑤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何展博。
十年？
初戀女友？
她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她隻知道何展博身邊有個姓徐的秘書，卻從不知道這個秘書就是他念念不忘的初戀！
被告席上，何展博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乾乾淨淨。
剛才還掛在臉上的嘲諷笑容徹底凝固，變得慘白。
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這不可能！
丁海怡也徹底懵了。
她的職業微笑第一次在臉上維持不住，出現了龜裂的痕跡。
作為何展博的代理律師，她竟然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何展博給她的資料裡，完全沒有提過這個徐采薇的任何信息！
她猛地扭頭，用質問的眼神看向身旁的何展博，希望他能給出一個解釋。
然而，何展博此刻已經慌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陸承言沒有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對著助理席上的沈幼薇輕輕點了點頭。
“小沈，把證據呈上來。”
“好的，陸律師。”
沈幼薇立刻起身，將一疊打印好的資料和照片遞交給了庭審人員。
陸承言的聲音在安靜的法庭裡緩緩響起。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何展博和丁海怡的心上。
“徐采薇，何展博先生十九歲時的初戀女友。”
“何先生二十五歲從國外回來後。”
“便立刻聘請了當時並無相關工作經驗的徐采薇小姐，擔任他的私人助理。”
“何先生與我的當事人林月瑤女士結婚後，為了避嫌。”
“又將徐采薇小姐調去宜友家具旗下的雅廚家居，繼續擔任他的秘書。”
“從何先生回國至今，整整十年，這位徐采薇小姐，從未離開過他的身邊一米之外。”
陸承言頓了頓，拿起一張照片的放大版，展示給所有人看。
照片上，何展博和一位麵容清秀的女子在異國的街頭並肩而行，笑得十分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