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回來報複的!”金士誠的聲音都變了調。
“沒錯!”鄒風紀咬牙切齒,“他這次不是衝著那幾個臭錢來的,他是衝著我們。
衝著我們騰達來的!他要拿我們幾個開刀,把我們當墊腳石,殺雞儆猴!”
孟雲蕭的臉色也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如果隻是讓客戶淨身出戶都算是好的了,我怕的是……
他會把我們的客戶,全都送進牢裡去!”
此話一出,整個會議室的溫度仿佛都降到了冰點。
金士誠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如果陸承言真的這麼做,那他們這三個主理律師,會麵臨什麼樣的下場?
身敗名裂!
三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法掩飾的恐懼。
這一刻,一個心照不宣的念頭,同時在他們三人心中升起。
騰達律所的身敗名裂,他們可以不在乎。
大不了換個地方東山再起。
可如果他們自己身敗名裂,那在這行裡,就真的再也無立足之地了。
會議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三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先開口。
良久,還是金士誠最先從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懼中掙紮出來。
他的腦子飛速運轉,試圖在絕境中尋找一絲生機。
報複……
送客戶坐牢……
身敗名裂……
這些詞像一把把尖刀,懸在他們三人的頭頂。
硬碰硬,那是找死。
協商?陸承言會給他們協商的機會嗎?
以當年的舊怨來看,他怕是恨不得把整個騰達都給掀了!
等等!
金士誠的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不對,我們好像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卻讓另外兩人瞬間精神一振。
“什麼問題?”孟雲蕭急忙問道。
“陸承言這次接了多少案子?”金士誠反問。
“四個?”鄒風紀不確定地回答,他們騰達就占了四個。
“不,不止!”金士誠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既然高調複出,就不可能隻接我們這幾個案子!他肯定在全城,不,是全國範圍內都接了案子!”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孟雲蕭還是沒明白。
“關係大了!”金士誠一拍大腿,“你想想,他一個人,精力再旺盛,能同時處理多少案子?他手下就算有個團隊,可核心畢竟是他自己。”
“他不可能讓所有案子都在同一時間開庭!”
“我們可以等!”
金士誠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
“我們可以先看看,看看其他律所跟他對上,是什麼下場!”
“如果他還是跟傳說中一樣,能把對麵的客戶搞得淨身出戶,甚至送進去。
那咱們二話不說,立馬躺平,慫恿客戶跪地求饒,能保住多少是多少!”
“可如果……如果他沒那麼神呢?”
“如果他隻是虛張聲勢,雷聲大雨點小呢?那我們還怕他個鳥!”
這番話,像是一道光,瞬間照亮了孟雲蕭和鄒風紀心中的陰霾。
對啊!
他們怎麼就沒想到!
陸承言是人,不是神!
他一個人要對付那麼多家律所,他們憑什麼就要當第一個衝上去的炮灰?
“有道理!”孟雲蕭重重地點頭,臉上重新煥發了神采。
“這個辦法可行!”鄒風紀也長舒了一口氣,感覺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不少。
“老金,還是你腦子活!”
“趕緊的,聯係一下其他所的同行,探探口風!”孟雲蕭催促道。
“這事兒還得你來,”鄒風紀也看向金士誠,“你人脈廣,跟那些人都熟。”
金士誠點點頭,拿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