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家祠堂。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趙龍,有些人甚至已經露出了仇恨的眼神和猙獰的麵目。
顯而易見,大家都覺得那奸細的話是真的!
趙龍真的是梁山的人!
“果然是梁山的詭計!”
“怪不得他一出現,我們莊上就出這樣的事情!”
“早就覺得這家夥不是好人!”
“還想破壞扈家和祝家的聯姻!真卑鄙!”
“殺了他!”
“殺了他!”
……
所有人都朝著趙龍逼近。
趙龍預感不妙,現在扈三娘不在,沒人能鎮得住這些悲憤得沒有理智的人。
“我不是梁山的呂方!”趙龍說道,隻是現如今,這樣的解釋,根本沒人聽的進去。
祝彪走上前來,對著趙龍厲聲說道:“你說你不是梁山的人,那你敢在這裡發誓,你就是羅三嗎?發毒誓,你若不是羅三,你所愛之人,愛你之人,所有和你親近之人,全都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怎麼樣,你敢發誓嗎?!”
趙龍愣住了,自己真不是羅三,用了羅三的名,就是為了行走方便一些,沒想到此時此刻,卻成了祝彪等人的把柄。
顯然這是欒廷玉的主意,欒廷玉知道了自己絕非二龍山的一個守門巡邏的頭目,所以才會讓祝彪這樣來逼問自己。
這一係列動作,都是他們精心安排,要借著扈家莊人的仇恨,殺了自己!
欒廷玉果然狠毒!
見趙龍不敢發誓,這下扈家莊的人們就更加懷疑趙龍是梁山的奸細了。
黑壓壓的人群,如同洶湧憤怒撲麵而來的潮水,將趙龍逼入了祠堂的死角。
祝彪,就站在這股怒潮的最前端,如同一頭終於將獵物逼入絕境的惡犬。
他臉上那份刻意維持的“悲憤”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種毫不掩飾的、冰冷而殘忍的得意。
祝彪見時機成熟,走上前來。
“羅三。”祝彪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戲謔般的殘忍,還有一些得意,“不對,我該叫你呂方?梁山賊首宋江座下的小溫侯?好手段啊,好膽量!混入扈家莊,殘殺扈家莊的莊客十多人,再嫁禍我祝家莊?企圖破壞我們兩家的關係,果然是你梁山的做事風格!”
“若非天網恢恢,擒得你手下賊寇指認你,我三莊同盟,豈非要毀在你這條賊人手裡!”祝彪說著,猛地抽出了腰間的配刀來,因為他來的時候,是“打算”殺了那奸細給扈家莊的人祭奠亡魂的,所以祝彪是帶著刀來的,“扈家莊的父老!人證已經在了,這羅三還不敢發誓自己是羅三,這還不夠清楚嗎?!此人就是梁山的賊人!他就在眼前!血仇,豈能不報?!”
祝彪的話點燃了扈家莊眾人的仇恨和憤怒,他們紛紛喊了起來。
“殺了他!”
“報仇!”
“殺了他,祭奠大家的亡魂!”
無數拳頭高舉,無數赤紅的雙眼,咆哮聲在祠堂狹小的空間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幾個衝動的後生已經按捺不住,向前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