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沒穿透雲層,詩雅雨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她揉著發沉的太陽穴坐起身,剛要開口詢問,就聽見林香帶著焦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詩雅雨!快起來!章鵬今天早上起來說頭暈,你趕緊去給他煮點薑湯!”
詩雅雨心裡咯噔一下,章鵬昨天回來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頭暈了?她來不及多想,匆匆穿好衣服打開門,就看到林香正站在客廳裡來回踱步,手裡攥著手機,臉色難看:“你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去廚房!要是章鵬有什麼事,我唯你是問!”
詩雅雨沒敢反駁,快步走進廚房。鍋裡的水還沒燒開,她就聽見客廳裡林香打電話的聲音,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對,他就是說頭暈,還沒去醫院……你彆擔心,我讓詩雅雨給他煮點薑湯,看看能不能好點……”
她猜林香是在給章鵬的姑姑打電話,章鵬的姑姑在醫院工作,平時家裡有什麼事,林香都喜歡跟她商量。詩雅雨盯著鍋裡翻滾的薑片,心裡忽然升起一絲不安——林香這麼緊張章鵬,會不會借此機會把她留在家裡,不讓她再出門?
果然,章鵬喝完薑湯後,林香就以“章鵬需要人照顧”為由,不讓詩雅雨再出門了。她甚至把家裡的鑰匙都收了起來,連詩雅雨想去樓下扔垃圾,都要跟著一起去。詩雅雨知道,林香是在提防她,生怕她趁機去找便利店老板。
可她不能就這麼放棄,雲盤裡的證據還沒完全交給蘇微,她必須想辦法聯係上便利店老板。
下午的時候,天空突然陰沉下來,烏雲密布,看樣子是要下雨了。林香正在客廳裡看電視,忽然想起陽台上還曬著衣服,連忙起身去收衣服。詩雅雨看著林香忙碌的背影,心裡忽然有了個主意。她快步走到臥室,從衣櫃裡拿出那件藏過紙條的舊毛衣,假裝要去陽台晾曬,趁著林香不注意,悄悄把一張寫著“急需聯係”的小紙條塞進了毛衣口袋裡。
她抱著毛衣走到陽台,林香正在收最後一件衣服,看到她過來,隨口問道:“你拿毛衣乾什麼?現在又穿不著。”
“我看天氣要下雨了,把它拿出來晾晾,免得發黴。”詩雅雨一邊說,一邊把毛衣搭在晾衣繩上,故意把口袋朝向外麵。她知道,便利店老板每天下午都會來小區裡收廢品,肯定會經過陽台樓下,隻要他看到毛衣口袋裡的紙條,就會明白她的意思。
林香沒多想,收完衣服就回了客廳。詩雅雨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漸漸聚集的烏雲,心裡既緊張又期待。她不知道便利店老板能不能看到紙條,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她隻能賭一把。
沒過多久,就聽見樓下傳來收廢品的喇叭聲:“收廢品嘞!舊家電、舊衣服、廢報紙都收!”詩雅雨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悄悄趴在陽台欄杆上,往下看去。
便利店老板果然推著收廢品的小推車走了過來,他的目光在陽台上掃了一圈,當看到那件搭在晾衣繩上的舊毛衣時,眼神幾不可察地亮了一下。他推著小推車慢慢走到陽台樓下,假裝整理車上的廢品,趁著沒人注意,飛快地從毛衣口袋裡拿出了那張紙條。
詩雅雨看到這一幕,心裡終於鬆了口氣。她連忙直起身,假裝在整理衣服,生怕被林香發現。
晚上的時候,外麵下起了大雨,雨點劈裡啪啦地打在窗戶上,像是在演奏一首急促的樂曲。詩雅雨坐在床邊,手裡攥著手機,雖然手機不能用了,可她還是習慣性地把它放在手裡。忽然,她聽到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是章鵬。
“雅雨,你睡了嗎?”章鵬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詩雅雨打開門,看到章鵬站在門口,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你怎麼還沒睡?頭暈好點了嗎?”
“好多了,”章鵬走進臥室,坐在床邊,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雅雨,對不起,今天我媽又為難你了。”
詩雅雨看著他,心裡五味雜陳:“沒什麼,她也是擔心你。”
“我知道她是擔心我,可她不該那樣對你。”章鵬的聲音帶著一絲愧疚,“雅雨,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也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我真的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等孩子生下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
詩雅雨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窗外的大雨。她不知道章鵬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相信他。可她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她必須儘快離開這個家。
“章鵬,”詩雅雨終於開口,聲音平靜,“我知道你心裡也很為難,可我真的不能再留在這個家了。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就離婚吧,這樣對我們都好。”
章鵬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看著詩雅雨,眼神裡滿是痛苦:“雅雨,你就這麼不想跟我過了嗎?我們之間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詩雅雨輕輕搖了搖頭:“章鵬,太晚了,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去了。”
章鵬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坐在床邊。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詩雅雨一眼,才輕輕帶上了門。
詩雅雨靠在床頭,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知道,自己的決定會傷害到章鵬,可她沒有彆的選擇。她必須為自己和孩子的未來考慮,不能再被困在這個冰冷的家裡。
就在這時,她聽到客廳裡傳來林香的聲音,似乎是在打電話:“……對,我看她最近越來越不對勁,肯定是在謀劃著什麼……你放心,我會看好她的,絕對不會讓她跑了……”
詩雅雨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她知道,林香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接下來的日子,她會更加艱難。可她不會放棄,她會繼續堅持下去,直到找到機會離開這個家。
她摸了摸肚子,輕聲說:“寶寶,對不起,讓你跟著媽媽受苦了。可你要相信,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給你一個溫暖的家。”
肚子裡的寶寶像是聽懂了她的話,輕輕踢了踢她的手心。詩雅雨感受到這微弱的觸碰,心裡忽然充滿了力量。她知道,隻要有寶寶在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她會帶著寶寶,一起等待光明到來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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