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那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章鵬就已經把車開到了樓下。詩雅雨拎著給外公外婆的禮物,腳步輕快地走下樓,臉上滿是期待。章鵬見狀,連忙上前接過她手裡的行李,小心翼翼地放進後備箱,又打開副駕駛車門,伸手扶她上車:“慢點,小心腳下。”
車子緩緩駛出市區,朝著章鵬老家的方向開去。窗外的風景漸漸從高樓大廈變成了低矮的房屋和成片的農田,空氣也似乎變得清新起來。章鵬一邊開車,一邊跟詩雅雨聊起自己的童年趣事:“我小時候特彆調皮,總跟著村裡的孩子去河裡摸魚,有一次差點掉進深水裡,還是我外公把我撈上來的。後來我外婆罰我跪了半個鐘頭,還跟我說再去河邊就打斷我的腿。”
詩雅雨聽得笑出了聲,想象著章鵬小時候調皮的樣子,覺得格外可愛:“沒想到你小時候這麼調皮,外公外婆肯定很疼你吧?”
“疼是挺疼的,”章鵬笑著點頭,眼神裡滿是懷念,“我外公以前是村裡的老師,特彆喜歡給我講曆史故事,我現在對曆史感興趣,還是受他影響。我外婆就更疼我了,每次我回老家,她都會把家裡最好吃的東西留給我,生怕我在城裡吃不好。”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原本兩個小時的車程,在輕鬆的氛圍裡很快就過去了。車子駛進一個古樸的小鎮,街道兩旁是低矮的磚瓦房,牆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偶爾能看到幾位老人坐在門口曬太陽,悠閒又愜意。詩雅雨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的不安漸漸消散,多了幾分對這個小鎮的好奇。
章鵬的老家在小鎮邊緣的一個小院裡。車子剛停穩,就看到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站在院門口張望,正是章鵬的外公。章鵬剛打開車門,外公就快步走了過來,臉上滿是笑容:“小鵬回來啦!這位就是雅雨吧?快進屋,外麵風大。”
詩雅雨連忙下車,笑著打招呼:“外公好,我是詩雅雨。”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營養品遞過去,“這是我給您和外婆買的一點東西,不知道您喜歡不喜歡。”
“哎呀,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外公連忙接過禮物,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快進屋,你外婆早就把飯做好了,就等著你們回來呢。”
走進院子,詩雅雨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院子裡種著幾棵果樹,樹枝上掛滿了金黃的橘子和紅彤彤的柿子,樹下還種著一些蔬菜,綠油油的一片,充滿了生活氣息。一位穿著藍色圍裙的老人正從屋裡走出來,看到詩雅雨,連忙笑著迎上來:“這就是雅雨吧?長得真俊!快進屋坐,彆站在外麵凍著了。”
詩雅雨知道這是章鵬的外婆,連忙笑著問好:“外婆好,麻煩您了。”她把手裡的羽絨服和棉鞋遞過去,“這是我給您和外公買的衣服和鞋子,不知道合不合身,您試試?”
外婆接過東西,眼眶微微有些濕潤:“你這孩子,太貼心了。我們年紀大了,穿什麼都一樣,還讓你這麼費心。”
林香和章棟這時也從屋裡走出來,林香手裡拿著一條薄毯子,快步走到詩雅雨身邊,把毯子披在她身上:“雅雨,外麵風大,快披上毯子,彆凍著了。你現在懷著孕,可不能著涼。”
章棟也笑著說:“雅雨,一路累了吧?快進屋歇會兒,飯馬上就好。我跟你外婆說了你喜歡吃清淡的,今天特意做了清蒸魚和雞湯,都是補身體的。”
詩雅雨心裡暖暖的,連忙說:“謝謝叔叔阿姨,也謝謝外公外婆,讓你們這麼費心。”
走進屋裡,詩雅雨發現屋子雖然不大,但收拾得乾淨整潔,客廳的牆上掛著幾張老照片,都是章鵬小時候的樣子。外婆拉著詩雅雨坐在沙發上,又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雅雨,你懷著孕,路上肯定累了吧?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林香這時也坐過來,拉著詩雅雨的手,笑著說:“媽,雅雨這孩子特彆懂事,一路上還跟我念叨,說早就想來看您和爸了。以後她就是您的孫媳婦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外婆笑著點頭,眼神裡滿是慈愛:“好,好,一家人,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雅雨,你要是不嫌棄我們老家條件不好,以後常來看看我們。”
詩雅雨連忙點頭:“外婆,我不嫌棄,這裡特彆好,空氣清新,還很安靜,我很喜歡這裡。以後我肯定常跟章鵬來看您和外公。”
章鵬這時從外麵走進來,手裡拿著幾個剛摘的橘子:“雅雨,快嘗嘗我家的橘子,特彆甜,是我外公親手種的。”他一邊說著,一邊剝了一個橘子,把一瓣遞給詩雅雨。
詩雅雨接過橘子,放進嘴裡,甜甜的汁水在口腔裡散開,好吃得讓她眼睛都亮了:“真甜!比我在城裡買的好吃多了。”
外公笑著說:“喜歡吃就多吃點,院子裡還有很多,等你們走的時候,再帶點回去。”
午飯時,大家圍坐在餐桌旁,氣氛格外溫馨。外婆不停地給詩雅雨夾菜,還把魚刺挑乾淨了才放進她碗裡:“雅雨,多吃點魚,對寶寶好。這魚是你外公早上特意去河裡釣的,新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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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香也跟著給詩雅雨盛了一碗雞湯:“雅雨,喝點雞湯,補補身子。這雞湯是我早上跟你外婆一起燉的,放了紅棗和枸杞,對你和寶寶都好。”
章棟則跟外公聊著天,偶爾還會問詩雅雨幾句工作上的事,語氣裡滿是關心:“雅雨,你現在懷著孕,工作要是太累就彆做了,在家安心養胎。以後有什麼需要,跟叔叔說,叔叔幫你想辦法。”
詩雅雨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場景,心裡的最後一絲不安也徹底消失了。她覺得,章家的人都這麼好,外公外婆淳樸又善良,林香和章棟體貼又周到,章鵬更是對她嗬護備至。之前蘇微的提醒,在她看來也成了多餘的擔心——章家怎麼可能會騙她呢?
午飯過後,章鵬帶著詩雅雨在小鎮上散步。小鎮的街道很安靜,偶爾能看到幾隻小狗悠閒地走過,幾位老人坐在門口聊天,臉上滿是悠閒的笑容。詩雅雨挽著章鵬的手,心裡滿是幸福:“章鵬,你老家真好,我很喜歡這裡。”
章鵬握著她的手,語氣溫柔:“你喜歡就好,以後咱們可以經常回來看看外公外婆。等寶寶出生了,咱們再帶寶寶回來,讓他也感受一下這裡的生活。”
詩雅雨點點頭,心裡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她完全沒意識到,眼前的溫馨和美好,不過是章家精心編織的幻象。外公外婆的淳樸,被他們當作了“信任背書”;林香和章棟在老人麵前的“恩愛”與“體貼”,不過是持續的表演。而她,正一步步陷入這個看似溫暖,實則冰冷的陷阱裡,對即將到來的危機,一無所知。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小鎮的街道上,給整個小鎮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詩雅雨和章鵬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長。她看著身邊的章鵬,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卻不知道,這場看似美好的回鄉之旅,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又一次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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