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林香的抱怨與章棟的漠然_深阱:假麵圍城裡的光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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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林香的抱怨與章棟的漠然(1 / 1)

病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時,林香正守在詩雅雨床邊,手裡捏著皺巴巴的紙巾,指腹反複摩挲著紙邊,把原本就脆弱的紙巾揉得更碎。她滿臉都是按捺不住的煩躁,眼角眉梢都掛著疲憊,卻沒半分擔憂——那疲憊,是熬了一夜的不耐,而非心疼病床上的人。

聽到動靜,林香猛地轉頭,看到章棟慢悠悠走進來的身影。他穿著熨燙平整的深灰色襯衫,袖口一絲不苟地挽到小臂,皮鞋擦得鋥亮,連公文包的拉鏈都拉得嚴絲合縫,哪裡像是來醫院陪兒媳生產,倒像是剛從公司會議室出來,要去赴下一場無關緊要的約。積壓了一天一夜的情緒瞬間找到了宣泄口,林香快步迎上去,聲音壓得低卻帶著尖銳的抱怨,像被磨尖的玻璃碴:“你可算來了!慢死了!從昨天半夜折騰到現在,一天一夜了還沒生!我守在這兒連口熱飯都沒好好吃,早上就啃了個涼饅頭,你倒好,現在才露麵!”

章棟把公文包往旁邊的長椅上一放,發出“咚”的輕響,又抬手拍了拍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動作慢條斯理,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淡淡“嗯”了一聲,像是在回應“今天天氣不錯”。他的目光越過林香,掃向病床上的詩雅雨——她蜷縮在被子裡,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臉色白得像剛從冰水裡撈出來的紙,嘴唇乾裂起皮,連呼吸都帶著微弱的顫抖,每一次吸氣都淺得像要斷掉,顯然還在新一輪宮縮的疼痛裡掙紮。可章棟的目光隻在她身上停了一秒,就輕飄飄移開了,仿佛那不是一個正在承受痛苦的人,隻是一件占了床位的、無關緊要的家具。

“嬌氣的不行!”林香沒注意到他的漠然,還在絮絮叨叨地抱怨,語氣裡滿是鄙夷,唾沫星子隨著說話的動作濺出來,“剛才醫生還來說讓打什麼無痛,說能緩解疼痛,讓她保存體力。我一聽就不同意!一針好幾千呢,不是白扔錢嗎?再說了,打麻藥對孩子能好?街坊家那誰,就是因為他媽生的時候打了麻藥,現在上小學還記不住課文!我跟你說,我硬給攔住了,不然這錢今天就白花了!”她說著,還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眼角眉梢都透著“我立了大功”的驕傲,仿佛自己不是剝奪了詩雅雨緩解痛苦的權利,而是拯救了章家的錢包和“未來的孫子”。

章棟這才抬起眼,看向林香,眉頭微微皺了皺,卻不是因為心疼詩雅雨,而是覺得她話多,浪費時間。他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急切:“行了,知道你省了錢。”頓了頓,他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卻滿是焦灼,“彆扯這些沒用的,到底是不是男孩?生了沒有?”

林香被他打斷,臉上的得意僵了一下,像被突然掐斷的收音機,隨即又垮下來,語氣帶著點不耐煩,還夾雜著對詩雅雨的指責:“還沒生呢!宮口開得慢,醫生剛才來看過,說才開八指,還得再等等。我看啊,就是她平時太懶,懷了孕就知道躺著,連樓都不下,不運動,才這麼費勁!換做我當年,早生了!”她一邊說,一邊朝詩雅雨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裡滿是嫌棄,仿佛詩雅雨產程慢,是故意跟她作對。

“還沒生?”章棟的臉色沉了沉,嘴角往下撇了撇,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不耐煩,連語氣都冷了幾分,“都折騰一天一夜了,怎麼還沒生?效率這麼低?”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劃了幾下解鎖,點開微信界麵,顯然是在查看工作群的消息,偶爾還回複兩句,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飛快,對病床上還在承受痛苦的詩雅雨,沒有半分關心,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吝於給予。

林香見他沒再追問孩子性彆,也鬆了口氣,走到長椅邊坐下,身體往椅背上一靠,繼續抱怨:“誰說不是呢!我這一天一夜沒合眼,守著她,端水遞毛巾都是我,她倒好,疼了就哼哼,聲音還不小,吵得我頭都疼,還得我伺候著。早知道這麼費勁,當初就該讓她在家生,找個接生婆就行,省得在這兒花錢還遭罪,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她說著,還揉了揉太陽穴,一臉“我才是最委屈的人”的模樣。

章棟沒接話,隻是低頭看著手機,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讓他原本就冷漠的表情更添了幾分疏離。偶爾手指在屏幕上點幾下,發出輕微的按鍵聲,在安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清晰。病房裡很安靜,隻有詩雅雨微弱的喘息聲、林香斷斷續續的抱怨聲,還有章棟手機屏幕偶爾亮起又暗下的光。

詩雅雨躺在病床上,意識昏昏沉沉,像被泡在水裡,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卻能清晰地聽到他們的對話。那些話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冷刀,一刀刀紮在她心上,比腹部的宮縮疼更甚,讓她連呼吸都覺得疼。她終於徹底明白,在章家,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被珍視的家人,隻是一個負責生育的工具——一個能給章家傳宗接代的、會喘氣的工具。林香關心的是“彆花錢”,是“彆浪費”,章棟關心的是“是不是男孩”,是“能不能快點生”,他們從來沒有問過她“疼不疼”,沒有問過她“能不能撐住”,甚至沒有把她當成一個有血有肉、會疼會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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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宮縮毫無預兆地襲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疼痛像一張巨大的網,瞬間將詩雅雨包裹,從腹部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寸骨頭都像是被碾碎了再重新拚接。她的身體猛地繃緊,雙手死死攥著床單,指甲幾乎要嵌進布料裡,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她想喊,想把心裡的痛苦和委屈都喊出來,卻發不出聲音,隻能任由疼痛將自己淹沒,喉嚨裡隻發出細碎的、像小貓嗚咽一樣的氣音。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一點點流失,像沙漏裡的沙子,越漏越快,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眼前的天花板開始旋轉,變成一片混沌的光斑。可心裡的絕望,卻比身體的疼痛更甚,像一口深井,深不見底,把她一點點往下拉。

林香終於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慢悠悠地起身走到床邊,伸出手,用手背隨意地碰了碰詩雅雨的額頭,動作粗魯得像在檢查一件物品,語氣裡滿是不耐煩:“又疼了?忍忍!醫生說了還得等,彆瞎折騰!你一哼唧,彆人還以為我們怎麼欺負你了呢,影響多不好。”她說著,還伸手推了推詩雅雨的胳膊,想讓她彆再蜷縮著,卻沒注意到詩雅雨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章棟抬起頭,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見詩雅雨隻是蜷縮著身體,沒有其他動靜,便又低下頭繼續看手機,連一句“要不要叫護士”的話都沒有。他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身影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漠,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仿佛這病房裡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隻是一個來等待“生育結果”的旁觀者,隻要結果是“男孩”,過程如何,詩雅雨承受了多少痛苦,都不重要。

詩雅雨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淌進頭發裡,留下一道濕痕。她知道,在這個家裡,她永遠都得不到關心和溫暖。林香和章棟,這對冷漠的夫妻,早已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同盟——一個以“省錢”和“男孩”為核心的同盟,他們的世界裡,隻有章家的利益,沒有她的位置。

她緩緩抬起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能感受到寶寶微弱的胎動,像是寶寶在輕輕踢她,在告訴她“媽媽,彆放棄”。這一點點微弱的動靜,成了她唯一的支撐。她在心裡無聲地對寶寶說:“寶寶,快點出來吧,媽媽好想帶你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冰冷的、沒有一絲溫暖的家。隻要能和寶寶在一起,就算再難,媽媽也能撐下去。”

病房裡的燈光依舊慘白,照在詩雅雨毫無血色的臉上,顯得格外淒涼。林香還在絮絮叨叨地抱怨,說自己有多累、多委屈,章棟還在低頭看手機,偶爾回複幾句工作消息,他們的冷漠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詩雅雨牢牢困住,讓她在痛苦和絕望中,一點點沉淪,連掙紮的力氣都快要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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