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大陸,詩能殺敵詞可滅軍!
宗門林立,百家爭鳴!
大宋邊關,鎮北關地界。
這是大宋邊陲的葬骨場,也是休閒他穿越後第一處修羅境。昨日休閒他還是圖書館啃著冷麵包的社科研究生,一場意外導致穿越到名為方炎的囚徒身體中。原主乃兵家罪臣之子,身體孱弱,鞭傷與風寒早熬乾了最後生機。若非異世魂魄灌入,此刻他已是亂葬崗一具枯骨。
百餘罪囚被官兵驅趕著前往隧烽堡戍邊,腳鐐磨新皮,鐵鎖勒血痕,囚徒方炎拖著似灌鉛的雙腿向前邁進。
“快走!蠻兵來了——”押解官兵的嘶吼淹沒在雷鳴般的馬蹄聲中。
咚咚咚,地平線升起黑潮,一股百名蠻騎殺來,如蝗蟲般撲向這支罪囚隊伍。
方炎被撞倒,瀕死之際,他識海轟然劇震,一卷青銅兵書緩緩展開,浮現金光大字虛影。
“陷陣之誌,有死無生!”
一股微弱的兵家煞氣自兵書而來灌入方炎經脈之中,方炎恢複一絲力氣,吐出半口摻著血的沙礫爬起,後背重重撞上粗糲的木囚車。視野中儘是慌亂的人影,哭嚎的流民、踉蹌跌倒的囚徒、被長矛捅穿胸膛的官兵。
就在此刻——嗡!
方炎識海深處陡然炸開金戈鐵馬之音。一卷青銅兵書淩空浮沉,外放出一本泛著金光的兵書,封皮三個古篆灼灼生光:《六韜書》。
“兵道天授,以殺止殺。”
“解鎖:魚麗之陣殘)”
無數信息洪流般衝進腦海。陣型演變、矛戟角度、士卒呼喝節奏……春秋古陣“魚麗”的精髓化作本能。他猛地攥緊拳頭,鐐銬鐵鏈嘩啦作響。
“想活命的聽令!”方炎拾起倒在血泊中官兵腰刀斬斷腳鐐,踏上車轅高呼,“持矛者外突三步!傷者收攏車架——以輪為壘!”
生死危機,混亂中有人下意識服從。十七八杆長矛勉強支起拒馬,三輛囚車被發瘋的流民推得斜立,竟在荒原上圍出個三角形臨時防禦掩體。蠻族騎兵第一波衝鋒狠狠撞上這臨時工事,人仰馬翻!
“左翼補位!刺馬腹!”方炎吼聲劈裂風沙。
青銅兵書在識海中嘩嘩翻動。每一聲號令出口,書頁上便浮起一枚血色篆文。當第七個蠻兵被長矛捅穿腋下皮甲栽倒時,《六韜書》之中一頁《犬韜·突戰》驟然點亮!
“陣斬七騎,兵煞初凝。解鎖:烽火呼吸法殘)”
稀薄暖流忽從丹田騰起,遊走四肢百骸。方炎疲憊欲死的身體仿佛注入滾油,五感驟然銳利——他能聽見三十步外蠻兵頭目呼喝的喉音顫動,能看見弓手扣弦指節的發力角度。這就是兵家修行的根基“兵煞”?他橫刀格開一記劈砍,虎口崩裂的血染紅刀柄。
“那罪囚有點門道!”了望塔上,烽燧堡校尉陳遠眯起眼。
罪兵營兩百餘人,竟被那青年組織著擋住百騎突襲半炷香!尤其那古怪陣型,看似粗陋卻將囚車、傷兵甚至屍體都化為屏障,暗合“以正合,以奇勝”的兵家至理。可此人身上分明沒有文宮才氣波動,絕非儒修。
“開堡門!弩手壓陣!”陳遠終於揮旗。再不出兵,這批“肉盾”死光,下一個就輪到烽燧堡。
油燈如豆,在土坯牆上投下方炎瘦削的影子。他摩挲著腰間新佩的什長木牌,心神沉入識海。青銅兵書散發著蒼茫古意,其上新增一列小字:
兵道境界:一境‘淬鋒’初窺)
兵煞:17100
解鎖:魚麗陣殘)·可推演
烽火呼吸法殘)
“烽火呼吸法”在體內緩緩運轉,白日廝殺耗儘的兵家煞氣一絲絲滋長。
這方世界,儒修以才氣溝通天地,詩可殺敵,文章安邦;墨家機關術巧奪天工;法家律令拘奸邪,定天下秩序;醫家岐黃之術,針石救厄丹藥活人;唯獨兵家沒落千年,被儒家聖院定為“爭伐小道”。大宋朝堂更是儒臣當道,兵部將領若無文位加身,終生難掌實權。
“兵家淬鋒境……對應儒家童生麼?”方炎自嘲一笑。什長之職不過因今日血戰僥幸生還,堡中儒生出身的隊正看他的眼神,依舊充滿蔑視。
推演!意念觸及“魚麗陣”的刹那,兵煞值驟降10點。青銅書頁迸射流光,識海化作血色沙場:蠻騎衝鋒軌跡、囚徒腳步踉蹌處、車轅斷裂的時機……無數白日被忽略的細節瘋狂重組。原來當時若令右翼遲半息收縮,便能誘敵深入反包抄!
冷汗浸透單衣。兵家之道,竟在“算”與“變”!非儒門經典的微言大義,亦非法家律條的冷酷森嚴,而是直麵生死時電光石火的抉擇。他抓過炭筆在牆上疾書,陣型變幻的推演如荊棘蔓延。
“方什長好興致。”門簾猛地掀開,隊正孫承負手踱入,瞥過牆上鬼畫符般的陣圖嗤笑出聲,“兵家早被聖院定為‘爭伐小道’,不如抄些《勸學篇》換點功名實在。”袖中《論語》竹簡隱泛清光——這是文氣將溢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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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炎垂首掩住眼底冷芒。儒家以教化牧守天下,卻放任邊民如草芥;墨家機關術隻服務豪族;道家隱世問心……這天下病了,需一劑虎狼之藥!
“謝隊正指點。”他炭筆重重一勾,牆上最後一根線條首尾相銜。殘陣補全了!體內兵煞翻騰如沸。
孫承忽覺心頭一悸。牆上亂痕仿佛活了過來,森森殺氣撲麵而至,腰間玉佩“哢”地裂開細縫。他踉蹌後退半步,見鬼般瞪著方炎。
烽煙蔽月之夜,方炎率本什殘兵蹲伏在禿鷲峽岩縫中。三百蠻兵押送糧隊的馬蹄聲已震得碎石簌簌滾落。
“記住方位。”方炎將最後十枚陶雷埋入浮土。這是他憑記憶複原的“火藥”劣化版,摻了墨家流出的碎晶粉。兵書在識海中展開峽穀立體圖,敵軍隊列、風速、岩壁傾角化作數據洪流。
“什長,真要打?”新兵王柱牙關打顫,“儒官們說蠻族是天譴,避讓才是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