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方炎率兩萬前鋒軍,大張旗鼓地在白溝河北岸一處相對開闊、便於騎兵展開的河灘區域開始“笨拙”地修築營寨。旌旗招展,人喊馬嘶,動靜極大,但效率看起來卻不高,營壘修得歪歪扭扭。暗地裡,所有的重火力都已悄然布置到位,偽裝得極好。
對岸遼軍了望塔上,主帥耶律大石遠遠眺望,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
“南人就是南人,如此拙劣的營壘,也敢置於我鐵騎之前?看來宋軍主帥不過是個紙上談兵的蠢貨。”他身邊一員遼將笑道。
耶律大石卻微微皺眉:“方炎?就是那個在安新城斬了蕭撻覽的宋將?聽聞有些本事,不應如此不堪…”
“大將軍多慮了!”另一員悍將嚷嚷道,“探馬回報,對麵多是南方來的新兵蛋子,嚇都能嚇死他們!種師道的老西軍被童貫扣在南岸過不來!這正是天賜良機!請大將軍給我一萬鐵騎,我必一舉踏平宋營,擒下方炎狗頭!”
耶律大石沉吟片刻。蔡京那邊確實傳來消息,讓他“稍安勿躁”,等待和談。但身為武將,巨大的戰機擺在眼前,豈能不動心?若是能一舉吃掉宋軍這兩萬前鋒,必能極大打擊宋軍士氣,也能在和談中為遼國爭取更多籌碼!
“好!”耶律大石終於下定決心,“但不可輕敵。撥你三萬鐵騎!我再讓左翼蕭乾率三萬步卒策應!一旦你突破宋軍營壘,蕭乾立刻跟進擴大戰果!我親率中軍為你壓陣!”
“得令!”那遼將興奮不已。
咚!咚!咚!
遼軍陣營中,蒼涼的牛角號聲響起,沉重的戰鼓擂動!
三萬遼國鐵騎如同黑色的潮水,從營寨中洶湧而出!馬蹄聲震天動地,卷起漫天煙塵!鋒利的馬刀映照著寒光,狼牙棒上倒刺猙獰,騎兵們發出野性的嚎叫,氣勢洶洶地直撲方炎那“簡陋”的營寨!
大戰,一觸即發!
宋軍營寨中,看似慌亂,實則一切都在方炎掌控之中。手持“炎龍一式”的火銃營士兵們屏息凝神,藏在加固的胸牆之後。“輪回銃”的槍口被巧妙偽裝,“破陣子”的炮口微微調整著角度。
宋軍營寨中,方炎冷靜地看著如同洪流般湧來的遼騎。山河鑒虛影在他麵前微微波動,鑒麵上代表遼軍將領的光點格外明亮。他的手中,那卷青銅兵書虛影浮現。
“第一計,瞞天過海!”方炎低喝。
兵書上“瞞天過海”古篆亮起,無形的力量擴散開來,進一步增強了陣前陷阱和火器的隱蔽性。
“第二計,以逸待勞!”兵書之上“以逸待勞”古篆亮起。
麾下宋軍雖然新兵居多,但緊握著新式武器,感受著其帶來的力量感,在儒家“浩然正氣”加持下,士氣高昂,嚴陣以待。
遼騎越來越近,已經進入傳統弓弩的極限射程,但宋軍並未放箭。
遼軍先鋒將領見狀,更是輕視,狂笑著催促加速:“看!南人嚇傻了!衝過去,踩碎他們!”
最前方的遼騎猛地衝入了宋軍陣前二百步區域!
就在這時,方炎眼中寒光一閃,心神與山河鑒及天空中的玄鐵網絡瞬間連接,鎖定了衝在最前麵的三名遼軍千夫長以及那名先鋒主將。
“‘破軍箭’,目標乙醜、丙寅、丁卯、戊辰光點,敕令,誅!”方炎心中默念,同時令旗揮下。
幾乎在同一瞬間,宋軍後陣四處隱蔽的發射陣位上,四支刻滿符文的“破軍箭”嗡鳴作響,箭身上的天玄幻影玄鐵與空中網絡產生共鳴,瞬間接收了來自山河鑒的精確坐標與修正指令!
咻!咻!咻!咻!
四支碗口粗大箭矛以遠超普通箭矢的速度騰空而起,在空中劃出四道詭異的弧線,完美避開所有障礙和氣流乾擾,如同索命的死神,精準無比地朝著各自的目標俯衝而下!
那名正在狂呼衝鋒的遼軍先鋒主將,隻覺得頭頂一道惡風襲來,剛抬頭,瞳孔中便倒映出一支急速放大的箭矛!
噗嗤!
血花爆濺!箭矢從他張開的嘴巴射入,後頸穿出,巨大的動能甚至將他帶離馬背,釘死在地上!
另外三名千夫長也在幾乎同一時間,或被貫穿心臟,或被射爆頭顱,瞬間斃命!
主將及前沿指揮官瞬間被秒殺!遼軍前鋒衝鋒勢頭頓時一滯,陷入巨大的混亂和恐慌!
“開火!”方炎冰冷的命令這才全麵下達。
轟——!!!
一聲沉悶如雷的巨響從宋營中爆發!一枚熾熱的炮彈呼嘯著劃破長空,精準地砸入遼騎最密集的衝鋒陣列前端!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火光衝天,彈片四射!刹那間,人仰馬翻,殘肢斷臂橫飛!至少十餘名遼騎連人帶馬被炸得粉碎,巨大的衝擊波更是讓周圍一片混亂!
“什麼?!”衝鋒的遼騎和後方觀戰的耶律大石同時大驚!
未等他們反應過來,方炎的第二個命令已然響起:“‘輪回銃’!火力覆蓋!打!”
突突突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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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恐怖、連續不斷的咆哮聲響起!數架“輪回銃”同時噴出長達尺許的火舌,形成交叉的死亡金屬風暴!衝在前排的遼騎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瞬間連人帶馬被打得千瘡百孔,血肉模糊!衝鋒的勢頭被硬生生遏製!
“火銃營!自由射擊!‘震天雷’準備!”方炎的聲音冰冷而清晰。
砰砰砰!砰砰砰!
“炎龍一式”清脆的射擊聲連綿響起,雖然單發威力不如“輪回銃”,但射速快,精度高,專打露出的目標。不斷有遼軍騎兵中彈落馬。
而當遼軍付出慘重代價,好不容易衝近到百步之內,試圖拋射箭矢時,迎接他們的是雨點般投擲而出的“震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