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利城的城門高聳,排隊等待入城的隊伍長得讓人心煩。
“聽說了麼?羅森堡打了場勝仗。”
隊伍遲遲不動,幾個倚著城牆根的衛兵正旁若無人地閒聊。
“嗨,就羅森堡那幫三流警衛隊,連他們都打不過,看來希瓦的亡靈也不過是垃圾貨色!”一個衛兵剔著牙,語氣滿是不屑和遺憾,“可惜了,沒機會讓老子上戰場,不然怎麼著也能撈個軍功,進南方軍團當個小官還不是手到擒來。”
小唐尼本就因為長時間的等待而有些煩躁,這話瞬間紮進了小唐尼的耳朵。羅森堡的慘烈血戰,在他眼前還曆曆在目,此刻卻被如此侮辱。他臉頰瞬間漲紅,拳頭攥得咯吱作響。
剛要發作,一隻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漢克嚴厲的眼神壓了過來。小唐尼知道不能隨便惹事,隻能強行咽下怒火,不甘心地從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
就這麼一聲,卻被衛兵聽見了。
“嘿!”那剔牙的衛兵眉頭一擰,望了過來,“什麼態度?有意見是吧?哪個不長眼的!誰!”
看他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漢克眉頭剛一皺,一個聲音就先響了起來。
“是老子我!”
眾人齊刷刷地看過去,說話的正是諾蘭。他雙手抱胸,一臉不耐煩地從隊伍裡走了出來。
“你們這磨磨唧唧的搞啥呢,耽誤了我們雇主的時間,你賠啊?”
兩個衛兵立刻被點燃,大步流星地圍了過來。
他們上下打量著諾蘭,隻見他打扮怪異,腰間掛著一柄沒劍鞘的重劍,腳上一雙黑沉沉的鐵靴,身上卻穿著最普通的布衫,怎麼看怎麼不倫不類。
衛兵的眼神更加輕蔑了。
“我以為什麼人物呢,原來是個不入流的傭兵。急個屁啊!”
話音剛落,那衛兵的視線越過諾蘭,落在了馬車旁的安娜身上,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看這車隊是從羅森堡那窮鄉僻壤過來的,沒想到那種地方還有這種級彆的美女。
他頓時有了主意,清了清嗓子,衝著車隊大叫:“喂!你們!你們的貨物要進行重點安全檢查!羅森堡來的車隊,必須徹底排查希瓦亡靈的間諜活動!都給我在原地等著,讓那個女的,對,就是你,過來門衛室,把你們的來曆給我一五一十地寫清楚!”
這明目張膽的刁難和不懷好意的企圖,讓空氣瞬間凝固。
老父親漢克的手一把握住了劍柄,安娜也是美目一冷,就連利烏斯都眉頭一皺,準備下車理論。
但諾蘭比所有人都快。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個衛兵麵前,用看垃圾的眼神將對方從頭掃到腳,然後“呸”的一口唾沫啐在地上,狠狠一掌推在衛兵的胸口。
砰!
那衛兵被推得踉蹌幾步,要不是抓住同僚的胳膊,非得一屁股坐地上不可。
還沒等對方發作,諾蘭反而先指著衛兵的鼻子破口大罵。
“少跟老子來這套!你們這的隊長克勞,是我二姨媽家小叔子的親舅舅!想他媽的刮油水?老子告訴你,多的一個銅板都沒有!你今天敢不放行,就給老子等著被扒了這身皮吧!”
漢克、小唐尼、安娜,所有人都看傻了。
諾蘭這副做派,這口吻,這嫻熟的罵街技巧,活脫脫一個在刀口上混了幾十年的老油子雇傭兵痞。
那衛兵果然被這通操作給唬住了。
這家夥氣焰如此囂張,難道真認識隊長?草,碰到老手了!
可周圍排隊進城的,幾十雙眼睛都朝這邊望了過來。他感覺自己被架在火上烤,這時候要是服軟,以後還怎麼在這城門口混?
一衝動,他色厲內荏地吼道:“你敢襲……”
“襲”字剛出口,他和同僚的手已經摸向腰間的劍柄。
但他們連劍柄的皮套都沒碰到。
“噌——”
一聲劍鳴,一道黑沉沉的劍光在眾人眼前一閃而過。
剛才那個罵罵咧咧的年輕傭兵,不知何時已經抽出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