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回信?”
諾蘭和安娜同時停下了討論,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小唐尼手中的那個牛皮紙包上。
諾蘭心中微微一動。
這麼快就有回信了?看來王都那位長公主,一如既往的果決。
他從小唐尼手中接過包裹。包裹不重,但能感覺到裡麵除了信紙外,還有一個堅硬的小物件。他沒有急著拆開,而是先對小唐尼點了點頭:“辛苦了,小唐尼,這次任務你完成得很好。”
得到領袖的誇獎,小唐尼也是十分得意,他撓了撓頭,嘿嘿兩聲:“不辛苦,不辛苦!能為領主大人辦事,是我的榮幸!”
“就你貧。”安娜也笑了。
“去休息吧,讓廚房給你準備點好吃的。”諾蘭揮了揮手。
“是!”小唐尼響亮地應了一聲,敬了個標準的騎士禮,然後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辦公室裡再次安靜下來。
安娜站起身,走到諾蘭身邊,好奇地看著他手中的包裹。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期待,因為她知道,這封信的內容,將直接決定他們這群人的未來。
諾蘭深吸一口氣,用手指小心地撕開了牛皮紙的封口。
裡麵果然有一封折疊整齊的信,以及一枚用絲綢包裹著的銀色胸針。
他先拿起那枚胸針。
胸針的造型是一朵盛開的鳶尾花,雕工精致,花蕊部分還鑲嵌著一顆米粒大小的紫色寶石。諾蘭一眼就認出,這是艾爾芬王國王室的徽記。
“這是長公主的私人信物。”諾蘭輕聲說,把玩著這件精美的飾品。
安娜眼中閃過帶著一絲驚訝。作為在羅森堡開酒吧的生意人,她對這些貴族之間的門道,多少有些了解。
貼身之物往往代表著許可和信任。
送來這種私人物品,而不是官方的印信,其中的意味就很明顯了。這代表著芙莉娜長公主以她個人的名義,承認了諾蘭的行為,並且願意提供支持。
但這並非官方的正式冊封,更像是一種私下裡的結盟。
既給了諾蘭他最需要的“合法性”背書,又為王室留下了足夠的回旋餘地。萬一諾蘭失敗了,王室完全可以否認與他有任何關係。
“這位公主,是個聰明人。”安娜在心裡暗暗評價。
諾蘭放下胸針,展開了信紙。
信上的字跡和他預想的一樣,娟秀而有力,帶著一種屬於王者的氣度。信的內容並不長,但信息量卻很大。
信中,芙莉娜首先以個人的名義,對諾蘭鏟除豪斯男爵這種“王國蛀蟲”的行為,表示了高度的讚賞和肯定。她稱讚諾蘭是“王國真正的守護者”,並對他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的勇氣表示敬佩。
接著,她提到了王都目前的複雜局勢,暗示德蒙特大公等舊貴族勢力對王權的威脅,並表示自己正在努力改變這一切。她含蓄地表達了對諾蘭這種“來自民間的革新力量”的期待和支持。
信的末尾,她提到,由於“時機尚未成熟”,王室暫時無法在明麵上給予諾蘭任何正式的冊封和支援,但她承諾,會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在貴族議會中為諾蘭周旋,儘可能地拖延德蒙特大公出兵的時間。
最後,她希望諾蘭能夠堅守冷鋼城,成為一把插在德蒙特行省心臟的“尖刀”,與王都的保皇派形成南北呼應之勢。
整封信的措辭滴水不漏,既表達了拉攏和支持,又沒有留下任何實質性的把柄。
“呼……”
諾蘭讀完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成了!
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有了這封信和這枚胸針,他就等於拿到了“奉詔討賊”的劇本。雖然這個“詔”是私下給的,但在政治上,這已經足夠了。
他把信遞給安娜,安娜仔細地看完後,提出了她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