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瞥了他們一眼,心中想必是雙麵鎮的“風波”終於還是泛起了些許漣漪。
賽琳娜並未過多關注那隊士兵,她微微閉上雙眼,調動精神力開始展開了她專屬的探測領域:“這邊。”
他們離開了主乾道,拐進一條更加狹窄、陰暗的巷道。
汙水在牆角結成了肮臟的冰,兩側房屋的窗戶大多用木板釘死。
最終,他們在一扇不起眼的、掛著風乾魚頭和幾串大蒜的木門前停下。
“這裡?”一心打量著這更像是漁民居所的門麵,“這位‘主教’大人的偽裝,還挺...接地氣。”
“閣下,請在此等候。”賽琳娜簡短吩咐,整理了一下因騎馬而略有褶皺的銀白鎧甲,臉上恢複了那種執行公務時的冰冷與絕對,推門而入。
一心依言靠在對麵斑駁的牆壁上,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等著。
他甚至悠閒地吹起了口哨,調子是賽諾特拉新兵訓練時的跑操小調。
然而,這份悠閒沒能持續多久。
僅僅過了不到三分鐘,那扇木門就“嘭”的一聲被從裡麵猛地撞開。
一個身材矮壯、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屠夫或者魚販的中年男人,狼狽地倒飛出來,重重摔在巷道的汙泥和積雪混合的地麵上,他手裡還攥著一把用來剖魚的小刀。
緊接著,賽琳娜的身影也出現在門口,銀白重甲纖塵不染,隻有聖裁之矛的尾端輕輕點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男人,聲音如同極地的寒風:“你...太過放肆了,試圖以汙穢之言褻瀆審判官,你的靈魂已背離聖輝太遠。”
那“主教”掙紮著想爬起來,嘴裡不乾不淨地咒罵著,但接觸到賽琳娜毫無溫度的眼神,又悻悻地咽了回去,捂著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鑽回了屋裡,重重摔上了門。
“嘖嘖嘖...”一心這才慢悠悠地站直身體,走到賽琳娜身邊,看著那扇還在震顫的木門,不停地搖頭。
賽琳娜緊抿著唇,轉身走向下一個地點。
但那微微泛紅的耳尖,似乎透露了她並非全無波瀾。
第二位“灰衣主教”的據點,位於一個喧鬨的碼頭倉庫區邊緣,偽裝成一家小型船具修理鋪。靈髓波動從堆滿纜繩、破損船槳和桐油桶的鋪麵後院傳來。
這一次,一心連口哨都懶得吹了,直接找了個遠離門口的貨堆靠著,饒有興致地看著賽琳娜再次帶著那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走了進去。
這次的動靜更大。
不到五分鐘,伴隨著一聲木料碎裂的巨響,修理鋪那扇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後門,連同門框一起炸裂開來。
木屑紛飛中,一個穿著工裝、身上沾滿木屑和油漆點子的乾瘦男人,如同被投石機拋出一般,慘叫著摔了出來,在滿是雜物的地麵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直接昏了過去。
煙塵稍散,賽琳娜邁著沉穩的步伐踏出廢墟,聖裁之矛在她手中散發著淡淡的輝光,顯然剛才的“交流”動用了一些物理說服的技巧。
她看都沒看地上昏迷的家夥,目光直接投向一心。
一心在彌漫的塵土中攤了攤手,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
港口區一處相對僻靜、能聽到海浪拍打礁石聲的街角。
一心隨意地蹲在路邊,撿起一塊小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地麵。
賽琳娜則站在他身旁,身姿依舊筆挺如鬆,銀白重甲在冬日慘淡的陽光下反射著冷硬的光澤,與周圍破敗的環境格格不入。
連續兩次“拜訪”均以暴力收場,空氣裡彌漫著一種難言的尷尬,主要是對賽琳娜而言。
“或許...是記錄有誤,他們也許隻是...受雇傭的...本地人。”良久,賽琳娜才開口,試圖為失敗尋找一個合乎邏輯的解釋,儘管這解釋在她嘴裡越來越小聲。
一心沒抬頭,依舊敲著石子:“嗯嗯嗯,對對對——我在聽我在聽。”
他的語氣裡沒有指責,隻有一種洞悉一切的、讓人牙癢癢的戲謔。
賽琳娜的拳頭在鎧甲下悄然握緊。
“艾澤瑞安的意誌,不容置疑。”她最終還是擠出了這句教廷的標準回應,仿佛這樣就能加固自己內心也開始搖晃的信念堡壘,“總會有恪守職責之人。”
“哦——”一心拖長了尾音,終於停下了敲擊石子的動作,拍了拍手站起來,綠眼睛裡笑意更深。
“懂了。我們繼續找,直到把這裡的‘灰衣主教’都揍一遍,或者被他們揍一遍為止。”
他湊近幾分,幾乎能感受到對方鎧甲上傳來的寒意,壓低聲音,帶著蠱惑般的語氣:“行啊,我反正今天沒事,陪你。”
“就是不知道,是你先找到那位‘恪守職責’的主教大人,還是你的‘聖輝’先把你累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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