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達的第二天，港島和周天豪有關的幾處灰色產業就出了事。
一家地下錢莊被匿名舉報，賬本直接送到了廉政公署門口。
兩個負責走私的碼頭倉庫半夜莫名起火，損失慘重。
最讓周天豪肉疼的是，他在東南亞剛談好的一批重要“貨物”，在公海上被一夥神秘人截胡，押運的人全部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些事單看像是意外或黑吃黑，但集中爆發，而且精準打擊在他的要害上，傻子都知道是衝著誰來的。
周天豪在彆墅裡大發雷霆，砸碎了好幾個古董花瓶。
“查！給我查！到底是誰乾的！”他咆哮著，眼睛赤紅。
手下人戰戰兢兢，查了半天，隻帶回一些模糊的消息。動手的人非常專業，沒留下任何線索，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
“是‘判官’！一定是他！”周天豪咬牙切齒。他想起三年前，“判官”手裡似乎就掌握著一支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直接聽命於他本人，連組織高層都不清楚底細。原來這支力量還在！
他原本以為判官是孤家寡人，沒想到對方手裡還有牌！
這一連串打擊雖然沒傷到他的根本，但讓他損失了一大筆錢，更重要的是，讓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來自“判官”的威脅和警告：
我能摸到你的老巢，就能斷你的財路。再敢動江城，下次就不是錢的問題了。
周天豪又驚又怒，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那個消失三年的男人。
江城這邊，蘇明遠按照周天豪的指示，開始偷偷搞小動作。
他利用自己在公司多年的關係，暗中散布蘇婉清能力不足、導致公司陷入危機的謠言。還故意在一些關鍵項目上使絆子，拖延進度，製造混亂。
他甚至找來了幾個小報記者，準備捏造一些關於蘇婉清的桃色新聞，想從私德上抹黑她。
蘇婉清明顯感覺到了公司裡暗流湧動，壓力倍增。她清楚是蘇明遠在搞鬼，但暫時抓不到切實的證據。
這天下午，她心情煩悶，又下意識地來到了“夜色”酒吧。
陳默依舊在吧台後忙碌。看到她進來，隻是像對待普通客人一樣，點了點頭，遞上一杯溫水。
蘇婉清看著他那張平凡甚至有些木訥的臉，心裡那種荒謬的念頭又冒了出來——這個男人，真的和那些神秘事件無關嗎？
她忍不住開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試探：“最近……好像發生了很多事。”
陳默擦杯子的動作沒停，頭也沒抬，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有人幫我，也有人想害我。”蘇婉清繼續說，目光緊盯著他。
陳默抬起頭，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困惑和一絲同情：“蘇總……您這麼厲害，肯定能解決的。”
他的反應毫無破綻。
蘇婉清歎了口氣，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揉了揉眉心，感覺更加疲憊。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助理打來的。
“蘇總！好消息！”助理的聲音很興奮，“之前一直卡著我們的那個環保批文，突然下來了！還有，之前態度搖擺的李董事，剛才明確表態會支持您！”
蘇婉清愣住了。這兩件事都是她最近頭疼的難題，怎麼會突然解決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陳默。
陳默正背對著她，在清洗一個杯子，肩膀隨著動作微微聳動，對這邊的對話毫無反應。
同一天晚上，蘇明遠約見那幾個小報記者的地方，莫名其妙被警察臨檢，記者們因為一些不光彩的事情被帶回去“協助調查”，爆料的事情自然黃了。
而他挪用公款的那個海外賬戶，突然收到一封匿名郵件，裡麵隻有一張他兒子在國外賭場豪賭的照片，附言一句：
安分點，否則下次照片就在你老婆手機裡。
蘇明遠嚇得魂飛魄散，瞬間老實了。
所有針對蘇婉清的暗箭，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悄無聲息地掐斷了。
蘇婉清感受到了這種變化，雖然不明白原因，但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而那隻無形的手，此刻正戴著橡膠手套，在“夜色”酒吧的後廚，麵無表情地清洗著堆積如山的杯盤。
判官動筆，不見血腥，卻已讓各方勢力人仰馬翻。
第一回合，周天豪吃了暗虧。
但這隻是開始。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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