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在酒吧後巷站了很久,才慢慢走回車上。她腦子裡很亂,那個黑影說的話在她心裡反複回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暗處可能還有其他人”。這非但沒讓她安心,反而讓她覺得像是掉進了更深的迷霧裡。她發動車子,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開回了公司。她需要冷靜一下。
陳默在蘇婉清離開後,從另一條更隱蔽的路線離開了後巷。他迅速換回了那身服務生製服,從酒吧正門溜了進去,正好趕上打烊前的忙碌。王胖子看見他,扯著嗓子喊:“陳默你他媽跑哪兒去了?不是請半天假嗎?趕緊過來幫忙收拾!”陳默低著頭應了一聲,拿起抹布開始擦桌子,動作和平時一樣,看不出任何異常。
第二天,蘇婉清頂著黑眼圈來到公司。她立刻叫來了助理,下達了新的指令。“動用所有能用的關係網,不隻是查‘判官’和周天豪,”她語氣堅決,“重點是查我父母去世前那段時間,他們接觸過什麼人,處理過什麼特彆的項目,尤其是涉及海外或者背景複雜的合作方。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助理看出老板的認真,立刻點頭去辦。蘇婉清靠在椅背上,判官不肯說,她就自己查。她必須知道父母究竟卷入了什麼,那個承諾又到底是什麼。
與此同時,陳默也收到了最新的加密信息。信息顯示,周天豪確實老實了很多,正在變賣部分港島資產,似乎真的準備偃旗息鼓。但信息的後半部分引起了他的注意:「暗網有匿名懸賞,高價收購與蘇氏集團前總裁夫婦蘇婉清父母)有關的‘遺留物’,特彆是電子設備或加密資料。懸賞來源經過多次跳轉,無法追蹤,但資金池很深。」陳默看著這條信息,眼神沉了下來。果然,周天豪隻是擺在明麵上的棋子,真正對蘇家秘密感興趣的,另有其人。而且這個人更狡猾,隱藏得更深。他回複指令:「盯緊這個懸賞,嘗試反向追蹤。提高對蘇婉清及其父母過往信息的監控等級。」
接下來的幾天,表麵風平浪靜。蘇婉清一邊處理公司事務,一邊焦急地等待調查結果。陳默則繼續扮演著他的服務生角色,但暗中調動了更多資源來調查這個新的匿名懸賞。這天晚上,酒吧快要打烊的時候,蘇婉清又來了。她看起來有些疲憊,坐在老位置,點了一杯水。陳默像往常一樣把水遞過去,沒有多餘的動作和眼神交流。蘇婉清接過水,卻沒有喝,隻是用手指摩挲著杯壁,似乎在猶豫什麼。突然,她像是下定了決心,用很輕但足夠清晰的聲音,對著正在擦拭旁邊桌子的陳默說了一句:“後巷的咖啡,味道很特彆。”
陳默擦拭桌子的手沒有絲毫停頓,連頻率都沒有變。他抬起頭,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和疑惑,看著蘇婉清:“蘇總?您……是在跟我說話嗎?什麼咖啡?我們後巷……沒有咖啡啊。”他的眼神純粹是不明所以,甚至還帶著點被打擾到的無辜。蘇婉清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找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慌亂或者掩飾。但沒有,什麼都沒有。他的反應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她在心裡歎了口氣,也許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那個神秘的判官怎麼可能是這個看起來普通得甚至有些懦弱的服務生呢?她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可能我記錯了。”她放下水杯,起身離開了。陳默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她的試探比他預想的要快,也更大膽。他必須更加小心。
幾天後,蘇婉清的助理那邊終於有了一點進展。助理拿著一份剛收到的加密郵件打印件,匆匆走進辦公室。“蘇總,有發現!我們通過一個海外關係,查到老先生和夫人去世前三個月,他們名下有一個非公開的海外賬戶,收到過一筆來自瑞士銀行的、金額不小的匿名彙款。而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們以個人名義,委托了一家當時在業內以保密性著稱的、現在已經解散的私人調查機構。”助理將打印件遞給蘇婉清,“這是那家調查機構當時注冊的法人名字,雖然機構解散了,但這個人或許還能找到。”蘇婉清接過打印件,目光立刻鎖定在那個法人名字上——趙德柱。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名字。但這可能是三年來,她找到的與父母神秘過往最直接的一條線索了。“立刻找到這個趙德柱的下落!”蘇婉清立刻下令。“是!”助理轉身去辦。蘇婉清看著那個名字,心跳加速。她感覺,自己似乎正在接近父母隱藏的秘密,也可能正在接近“判官”不肯言明的真相。而這條線索,判官他知道嗎?
第二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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