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騷亂很快引來了警察和記者。
陳默和蘇婉清在警察趕到前就已經從側門離開，沒有留下任何筆錄。這是龍一那邊事先打過招呼的特權——判官的行動，地方警務係統無權乾涉。
回到武館，蘇婉清還是有些後怕，不是怕自己出事，而是擔心陳默。
“默哥，那個黑無常一直躲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太被動了。”
陳默正在檢查武館大門的鎖具，聞言頭也沒抬：“他躲不了多久。”
“你有什麼打算？”
“等他來找我。”陳默檢查完門鎖，又走到窗邊，“他損失了四個手下，按鬼門的規矩，他必須親自找回場子，否則回去也是個死。”
蘇婉清蹙眉：“那我們就在這裡乾等？”
陳默回頭看了她一眼：“你去地下室，把應急物資清點一下。未來幾天，我們可能不太方便出門。”
蘇婉清立刻點頭：“好，我這就去。”她知道這是陳默支開她的借口，但她選擇無條件信任。
就在蘇婉清進入地下室後，陳默的手機響了。還是那個號碼。
“陳先生，超市的監控我們已經處理了。四個殺手的屍體也移交給我們了。”龍一的聲音傳來，“初步檢測，他們體內都有一種慢性毒素，應該是鬼門控製下屬的手段。”
“嗯。”陳默並不意外。
“另外，我們查到範無救昨晚入住了江城國際酒店，但今天早上已經退房。目前行蹤不明。需要擴大搜索範圍嗎？”
“不用。”陳默走到武館後院，目光掃過圍牆和幾處可能的潛入點，“他會自己出現。”
“需要我們提供外圍警戒嗎？”
“不需要。”陳默拒絕，“你們的人，擋不住他。”
電話那頭的龍一頓了頓，似乎有些不服，但最終還是說道：“明白了。有需要隨時聯係。”
結束通話，陳默開始在武館周圍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布置一些小玩意兒——不是高科技設備，而是些細線、鈴鐺、以及一些利用周圍環境構成的簡易警報裝置。
……
與此同時，江城西區，一棟待拆遷的廢棄樓房裡。
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麵色蒼白如紙，眼神陰鷙的中年男人，正看著手機上剛剛傳來的消息。他正是“鬼門”此次行動的負責人，黑無常——範無救。
“四個勾魂使者，全軍覆沒……”範無救的聲音沙啞乾澀，像是砂紙摩擦，“連一點像樣的抵抗都沒有。”
他麵前站著一個戰戰兢兢的年輕人，是他的聯絡員。
“範、範爺，那個判官，好像比資料裡說的還要厲害……”
範無救抬起眼皮，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厲害？再厲害也是人，是人就會中毒，就會死。”
他站起身，從隨身攜帶的一個金屬箱裡，取出一個造型古樸的陶瓷小瓶。瓶身漆黑，上麵用朱砂畫著詭異的符咒。
“判官筆動，生死由命？嗬嗬……”範無救陰冷地笑著，“我倒要看看，是他判官筆快，還是我的‘無常散’毒發得快。”
聯絡員看到那個小瓶，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範無救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嗤笑一聲：“怕什麼？這寶貝，可不是給你用的。”
他小心翼翼地將小瓶放回金屬箱，又拿出另一個稍大的玻璃瓶，裡麵裝著無色透明的液體。
“去，找幾個人，把這個倒進武館所在街區的主供水管道裡。”範無救將玻璃瓶遞給聯絡員。
聯絡員手一抖，差點沒接住：“範、範爺，這……這會波及很多普通人……”
範無救眼神一厲：“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不敢！”聯絡員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接過玻璃瓶。
“放心，這不是劇毒，死不了人。”範無救語氣平淡，卻更顯殘忍，“隻會讓他們上吐下瀉，渾身無力幾天。到時候，整個街區都會亂套，供水公司會搶修，所有人都會關注這件事……”
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算計的冷笑：“判官不是喜歡守護秩序嗎？我偏要把他周圍搞得一團糟。等他和他那個小女友也中了招，身體虛弱的時候……我看他還怎麼當這個判官！”
聯絡員明白了，這是要先擾亂環境，削弱目標，再伺機下手。他不敢再多言，躬身道：“我這就去辦！”
範無救揮揮手讓他離開，自己則走到窗邊，望向武館的大致方向。
“判官……你殺我鬼門使者，壞我鬼門好事。這次，我不僅要你的命，還要你在痛苦和無力中，眼睜睜看著你要守護的人受苦……”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眼中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
投毒，隻是第一步。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
第一百零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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