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重新亮起，宴會依舊歌舞升平。沒人知道剛才生死一線的驚險。
陳默像沒事人一樣拿起杯香檳，目光掃過全場。影已經解決了那個侍應生，現在剩下三個——一個在二樓走廊陰影裡，一個混在樂隊裡假裝調音，還有個最麻煩的，扮成富商坐在主桌附近。
“樂隊那個交給我。”影的聲音通過微型耳機傳來。
“二樓那個是狙擊手，王胖子？”陳默低聲問。
耳機裡立刻傳來王胖子嚼薯片的聲音：“默哥放心，製高點全控住了。那小子剛把狙擊槍組裝好，已經被我紅外線瞄著頭了，動一下就爆他西瓜。”
陳默嘴角微揚。現在隻剩主桌附近那個了。
那是個穿著定製西裝的中年胖子，正滿臉堆笑地和旁邊人聊天，手上戴著枚翡翠戒指。陳默能感覺到戒指裡藏著極細微的機括聲。
唐門三長老唐厲，果然親自出馬了。
就在這時，唐厲突然起身，端著酒杯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機會！
陳默不動聲色地跟上。
洗手間裡空無一人。唐厲站在洗手台前，慢條斯理地整理領帶，從鏡子裡看著跟進來的陳默。
“判官陳默？”唐厲頭也不回，“沒想到你會親自來送死。”
“三長老親自出手，我不來豈不是失禮？”陳默靠在門框上。
唐厲轉身，胖臉上露出猙獰的笑：“你以為解決了外麵幾個小角色就贏了？告訴你，這棟樓裡我埋了十七處炸藥，遙控器就在我手裡。”
他晃了晃翡翠戒指：“隻要我輕輕一按，整棟樓都會上天。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或許我能給你個痛快。”
要換彆人可能真被嚇住了。但陳默隻是笑了笑：“你按一下試試。”
唐厲臉色一變，猛地按下戒指上的機關。
什麼都沒發生。
他又連按了幾下，戒指毫無反應。
“怎麼可能？！”唐厲額頭冒汗，“我明明檢查過......”
“你說那些藏在通風管道和花盆裡的玩具？”陳默慢悠悠地說，“十分鐘前就拆完了。順便告訴你，你安排在化工廠的那些手下，現在應該在特事局喝茶。”
唐厲麵如死灰，猛地從袖中甩出三把淬毒飛刀！
距離太近，飛刀速度極快！眼看就要命中陳默麵門！
陳默甚至沒移動腳步，隻是抬起右手，食指在空中看似隨意地劃了三下。
叮！叮！叮！
三把飛刀就像撞上一堵無形牆壁，齊齊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裁決領域......”唐厲瞳孔緊縮，終於感到恐懼，“你竟然掌握了這個......”
“現在知道怕了？”陳默一步步逼近，“唐門覆滅時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珍惜。”
“等等！我可以告訴你幕後主使！”唐厲急忙後退，“是境外......”
他話沒說完，突然身體一僵，眼睛瞪得滾圓，嘴角流出黑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服毒自儘。
陳默皺眉蹲下檢查。唐厲後頸有個極細微的針孔，應該是剛才混亂中被滅口了。
“默哥，都解決了。”影的聲音從耳機傳來，“樂隊那個想往酒水裡下毒，被我打斷了雙手。二樓狙擊手被胖子嚇尿褲子，自己投降了。”
陳默站起身，看著唐厲的屍體。
線索斷了，但至少阻止了一場大屠殺。而且經此一事，那些暗中觀望的人應該能更清楚地認識到——在江城，有些規矩不能破，有些人不能惹。
他整理了下西裝，平靜地走出洗手間，重新融入熱鬨的宴會。
沒人知道，就在剛才，一場足以震動整個江城的危機已經悄然化解。
判官執筆，不見血，卻已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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