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銀瀉地，將不老長春穀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清輝之中。
觀景亭中，清風拂過，帶來遠處泉眼氤氳的濕潤氣息和近處夜花的暗香。
江祈年看著雲華在月光下更顯清麗絕倫的側臉，聽著她帶著一絲幽怨與期盼的詢問，心中微微一動。
他並非不解風情之人，雲華母女的心意，他早已察覺。
“雲華。”
江祈年聲音溫和，打破了短暫的寂靜：“我當日拒絕尊母的提議，並非因為你不夠好，恰恰相反，正是出於對你的尊重。”
他轉過頭，目光直視雲華：“感情一事，貴在兩情相悅，貴在自然而然，我幫長春穀，助你們修煉，是緣法使然，亦是心中所願，從未想過要以此換取什麼。”
雲華靜靜地聽著，眸中水光瀲灩，映著天上月與眼前人。
她纖細的手指微微收緊，握住了微涼的衣袖。
“先生之心，雲華豈會不明？”
雲華的聲音比往常更低柔幾分，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勇氣：“隻是......隻是正因感念先生恩德，敬慕先生為人，這份心意才愈發難以自抑。”
她抬起眼，目光清澈而灼熱，仿佛要將積攢已久的情愫儘數傾吐。
“先生說我非交易之物，雲華深以為然，此刻所言所為，皆出自本心，發自肺腑，與穀中事務、與母親意願皆無乾係。”
“自先生入穀，展現無上神通，補全功法，助我凝種......”
說著，她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羞紅：“先生的才華、氣度、胸襟，無一不令雲華心折，我......我心悅先生，並非因為先生是仙人，而是先生就是先生。”
月色下，江祈年看著雲華灼熱而真摯眼神，也是頗為感慨。
自己這無處安放的魅力......
他想了想，正想開口回一句話。
雲華卻話語不停，繼續道：“即便沒有長春穀，沒有這一切，若早些遇見先生，雲華想，這顆心......大抵也是藏不住的。”
咚咚咚......
聽到這句話，縱然是江祈年，也忍不住心跳加快。
這顆心大抵也是藏不住的......
嘶！
雲華穀主，好會撩啊！
月光下，美人含羞帶怯，真情告白，此情此景，足以打動任何鐵石心腸。
江祈年並非草木，麵對雲華這般絕色女子的一片癡心，心中亦是泛起波瀾。
他伸手，輕輕托起雲華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
指尖傳來的溫潤觸感，以及雲華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情意，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曖昧升溫。
四目相對，彼此都能聽到對方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花香、月影、美人恩重、指尖溫度，氣氛曖昧到了極點。
“你可想好了？跟隨我，未來或許充滿未知與漂泊。”
雲華見他語氣軟化，美眸中閃過一絲喜悅。
“我願意！”
她連忙點頭：“大道漫漫，若能伴先生左右，縱是前路未知，雲華亦無悔。”
“長生久視，若無心意相通之人共享，又何異於孤坐枯禪？穀中事務，母親可代為掌管，我......我隻想追隨先生。”
“既然如此......”
江祈年輕聲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那我便收下了。”
此言一出，如同赦令。
雲華眼中瞬間迸發出璀璨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