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看著這一幕，眉頭再次蹙起。
還不待他開口，長孫皇後便輕聲道：“兄長今日前來，是為了我昨日攜麗質與江先生同遊禦花園一事？”
“不錯！”
長孫無忌點頭，直接開口問道：“這位江先生究竟是何方神聖？與娘娘又是何關係？還望娘娘明示，以免外界流言蜚語，損及娘娘清譽。”
他是長孫無垢的親兄長。
父親早逝，而他作為長兄，就是如同父親一般的角色。
此時以這種直接的口氣詢問，倒也正常。
一旁，江祈年看到這一幕，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
長孫無垢昨日的舉動，的確有一些出格，也難怪長孫無忌如此緊張。
畢竟，長孫家族看似強盛，但根基還是在長孫無垢身上。
一旦她這個皇後出了大事兒，長孫家族肯定也是要被清算的。
長孫皇後看了一眼江祈年，定了定神，這才開口道：“兄長，這位是江祈年，江先生，非是凡俗之人，乃是本宮誠心祈求多次，方肯跨界而來的仙師。”
說著，她似乎想起什麼，補充道：“對了，事實上陛下也是知道江先生的，妾身送給陛下的那幅《寰宇全圖》，便是江先生所賜。”
“仙師？跨界而來？”
長孫無忌縱然已有心理準備，親耳聽到妹妹如此說，仍是覺得難以置信，心頭火起。
他強壓著怒氣，苦口婆心道：“娘娘，您......您怎可輕信此等荒誕之言？自古多少方士術士，皆以長生、仙法為餌，蠱惑君心，最終禍國殃民！”
說著，他看向江祈年，卻又被那一身氣度恍的一愣。
回過神來後，他輕哼道：“此人縱然賣相不俗，氣度非凡，但所謂跨界仙師之說，實乃無稽之談，依臣看，不過是些江湖術士的障眼法，專門蠱惑人心罷了，娘娘久居深宮，心地純善，莫要被其外表所欺瞞！”
他話說得直接。
既是出於對妹妹的關切，亦是維護家族利益的急切。
“舅父，不是這樣的！”
李麗質聞言，立刻急切地為江祈年辯解：“先生才不是騙子，先生昨日給我看了會飛的鐵鳥，還能展示......展示太陽係！對對，就是這個，先生懂得可多了，那些都是麗質從未見過、從未聽過的！”
小姑娘語氣急切，小臉都漲紅了，生怕舅父誤解了自己心目中無所不能的先生。
長孫無忌卻隻是搖頭，神色更沉：“公主殿下年紀尚小，易被新奇之物吸引，所謂鐵鳥、留影，不過是些精巧機關或戲法手段，哄騙你這等孩童尚可，豈能瞞過我等？”
“兄長，我可不是孩童了。”
見長孫無忌一直質疑江祈年，長孫皇後也是皺了皺眉：“先生是有真本事的，而且本宮已決意，讓麗質拜入先生門下，聆聽教誨。”
“咳......”
這時，一旁的江祈年輕咳一聲道：“國公既然不信，不如我小露一手？”
說真的，在江祈年看來，他從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麼。
但見這對兄妹為了自己，都快吵起來了。
看在長孫皇後的麵上，小露一手也不是不行。
“哼，即便你真有幾分非常手段，那又如何？”
長孫無忌見江祈年開口，冷一聲道：“娘娘是大唐皇後，母儀天下，一言一行皆為天下表率，豈能輕易攜外男出入內廷禦苑？若此事傳揚出去，惹得陛下雷霆震怒，後果不堪設想！”
“屆時不僅娘娘清譽受損，恐遭責罰，我們長孫一族亦會受到牽連，至於你？”
長孫無忌搖搖頭：“你再厲害，還能對抗整個大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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