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他們也已到了強弩之末。
防禦工事被破壞，寨牆多處破損，旗幟歪斜，士兵們疲憊不堪，箭矢、滾木礌石等守城物資恐怕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突厥一方似乎改變了策略，不再以突厥精銳強攻，而是驅趕契丹、奚族等仆從軍輪番進行消耗戰，意在拖垮唐軍。
遠處，似乎還有一支試圖救援的邊軍，人數約莫數千人，但卻被牢牢擋在戰場外圍，自身亦陷入苦戰，無法彙合。
戰局，已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江祈年不再猶豫，操控裝甲，開始緩緩下降高度，如同神隻降臨凡塵，向著那戰況最激烈的營寨正門落去。
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跡。
玄鳥裝甲那流線型、閃耀著暗金光輝的奇特造型，以及那對巨大的金色光翼，在晴朗的天空下，就如同第二輪太陽般耀眼奪目！
“那......那是什麼？！”
一個正在抬頭觀察敵情的唐軍哨兵，第一個發現了異常，驚駭欲絕地指著天空尖叫起來。
他的叫聲引起了周圍同伴的注意，越來越多的人抬頭望天。
“天啊！天上！快看天上！”
“這......這是......”
“光！好亮的光！”
“神仙！難道是神仙下凡，來拯救陛下、拯救大唐了嗎？！”
緊接著，包圍營地的胡騎也發現了天空中的異象。
這下，就連正在衝鋒的隊伍都出現了一絲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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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廝殺聲、呐喊聲、兵器碰撞聲漸漸平息，反倒是驚呼聲、駭叫聲此起彼伏，在各種語言中回蕩！
無論是唐軍，還是其他各族軍隊，都有不少人當場跪下。
唐軍大營，中央營寨。
幾乎已經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的李世民，正麵色凝重地聽著房玄齡彙報的戰果，憂心忡忡。
“陛下，箭矢最多再支撐兩輪防守了。”
房玄齡聲音沙啞。
“讓將士們節省箭矢，放近了再用弓弩，以近戰阻敵為主。”
李世民沉聲下令，聲音雖然疲憊，卻依舊穩定：“告訴將士們，再堅持一下，援軍必到！”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李世民心中知道，情況已經危急到了極點。
外圍的援軍被死死擋住，內部兵力、物資都將耗儘。
更重要的是，士兵們也全都到了極限！
就在此時，他也聽到了外麵突然爆發的、不同尋常的巨大喧嘩聲。
而且這喧嘩聲中充滿了驚愕與恐懼，並非廝殺聲。
“外麵何事喧嘩？”
李世民皺眉問道，心中閃過一絲不祥預感，難道是敵軍又弄出了什麼新的攻城器械？
一名侍衛連滾帶爬地跑了營帳：“陛......陛下！天......天上有神仙降臨了！”
“胡說八道什麼！”
房玄齡怒喝一聲。
但李世民已經起身走向營寨大門！
不管外麵發生什麼劇變，他都要親自現身，穩定軍心！
不過下一刻，這位見慣了風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天可汗，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極度震驚、乃至恍惚的神情！
隻見藍天之上，一個身披流線型玄色鎧甲、背負巨大光翼的身影，正緩緩從天而降！
陽光照射在那奇異的鎧甲和光翼上，折射出璀璨而神聖的光芒，宛如神話中的天神，踏破虛空，降臨凡塵！
這一幕，實在太過不可思議，完全超出了李世民所有的認知和理解範圍！
一個無比荒謬卻又仿佛唯一合理的念頭，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
難道......世上真有神仙？
而朕則是天命所歸，所以在這危急時刻，才有真仙降世，前來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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