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南山的夜路上。
柳柒手握一把桃木狼牙棒一馬當先,
身後幾人也各自拿著不同的法器。
什麼桃木指虎,桃木甩棍,桃木彈簧刀……
黃三扒在柳柒的肩上,
一臉黑線的看著幾人手裡的家夥什,
無語的開口道:“娃子,你整得這些個法器……你祖師爺不說點啥嗎?”
柳柒將狼牙棒揚起靠在肩上,挑眉道:“好使不就行了嗎?這都是幾十年的桃木。”
是了。
幾人手裡拿的法器。
正是柳柒經過提醒後的產物。
鎮子裡的居民也是鼎力相助。
一聽道長需要,
二話不說!
當天夜裡就扛著鋸子把鎮口那棵幾代人看著長大的老桃樹給放倒了。
鎮上的老木匠被從被窩裡薅起來
一聽是要做打鬼的家夥,眼睛都亮了!睡意全無。
你還彆說,這老頭的手藝真沒得說。
甩棍,彈簧刀這種機擴複雜的東西都能拿桃木整出來。
不僅把這些個五花八門的法器全都拋了光,還上了一層木蠟油防止開裂。
甚至在狼牙棒的手柄處還編了柄套做了防滑處理。
柳柒是一拿到手就興奮不已。
真趁手啊!
最難能可貴的是,
柳柒拿到法器後第一時間就嘗試了一下。
得益於桃木至剛至陽的屬性,
柳柒運轉《九轉玄功》後,心念一動,體外那淡薄金光便能緩緩渡入狼牙棒中,
讓那木質尖刺都蒙上一層微不可察的金暈,
威力陡增!
當然,這玩意兒離了他,在旁人手裡也就是個做工精良的木頭疙瘩。
不過為了讓幾人討個心安,
柳柒還是把幾件法器發給眾人。
甭管有用沒用,手裡攥點東西,總歸能壯壯膽不是?
言歸正傳。
一行人就這麼走進了南山的地界。
一進山,陰冷的氣息就撲麵而來。
月光勉強擠過層疊的枝椏,
在林間小路上投下無數張牙舞爪的黑色碎影,
活像鬼在張牙舞爪。
隊伍裡的嘀咕聲就沒停過,
幾個男人的表情十分凝重,
山風吹過,後背直冒冷汗。
“這……這可是我……大半夜第一次來南山……”
“誰、誰不是呢……嘶,這風咋直往骨頭縫裡鑽?”
“聽說以前有個叫劉老高的,半夜來了趟南山,回去就燒了好幾天!”能走不能走。”
柳柒和黃三倒是輕車熟路。
為保穩妥,
柳柒特意挑了上次上山的那條路
畢竟這條路線上的鬼,
柳柒是見一個滅一個。應該是很安全的。
隊伍末尾,
劉國慶拄著根臨時找來的木棍,
腳步有些蹣跚卻異常堅定。
與其他人的驚惶不同,
他渾濁的老眼掃過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山林,
臉上看不出半分懼色,
隻有一種沉甸甸的、積壓了五十年的複雜情緒。
這山……
他五十年未曾來過了。
在柳柒的領路下,
一行人提心吊膽,
總算是有驚無險地穿過了整條山路。
果然如柳柒所料,
這條道上的遊魂野鬼早被他上次“清掃”得乾乾淨淨,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一路安靜得隻剩下幾人粗重的呼吸和踩斷枯枝的聲響。
眼看就要登頂。
望著遠處那棵老樟樹漆黑的輪廓在夜色裡張牙舞爪。
柳柒抬手止住了眾人的腳步。
一個漢子眼尖,隱約瞧見樹下躺著的似乎就是自家娃,
腦子一熱,抬腳就要往前衝!
柳柒反應極快,一把將他狠狠拽了回來:“你想死嗎!!來之前怎麼說的!不是說了都聽我的!”
那漢子被吼得一激靈,這才回過神來,
後怕地退了回去,額頭沁出冷汗。
幾人貓著腰躲到一塊大山石後麵,大氣不敢出。
柳柒掃視一圈,壓低聲音:“你們先在這裡守著,不管看見什麼,都不要過去!那個誰!你負責看著他們幾個!”
孫少安的喉結滾動,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柳柒看向劉國慶,沉聲開口道:“再往前,那女鬼就能操縱樹頂的黑霧,一旦進去,伸手不見五指。所以……”
柳柒解開纏在身上的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