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楠渾身如被電擊,她想要起身,卻又被吳姍姍按了下去。
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激怒了吳姍姍,情況隻會更糟糕。
她漸漸冷靜下來。
雖然她不一定會被感染,但還是覺得非常惡心,恐懼。
就像是隻有毒的癩蛤蟆,突然爬到她的腳背上,而她卻又怎麼都甩不開。
就算是人們知道艾滋病毒不會輕易的傳播,但絕大部分人也不會想與這樣的人有任何接觸。
人們不會追究管患者是通過什麼途徑感染的病毒。
這樣的人,隻會被人貼著私生活混亂的標簽,被歧視,鄙夷。
哪怕隻是與他們一起吃頓飯,有些人也會覺得難以接受。
何況現在,吳姍姍是拿著一個注射器對著她。
“彆動,楠楠姐,你再動可就要碰到了。”
吳姍姍的聲音帶著一點俏皮,卻讓人感到驚悚。
“注射器裡麵,是我的血。
陳琳涵告訴我之後,我去醫院做了抗體檢測,結果你應該想得到。
可你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絕望,我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毫無意義。”
徐曉楠低著頭,看著桌子,“你最恨的不應該是那個男人嗎,是他把病毒傳染給你的。”
“他們早就躲起來了,不敢見我,但你這樣推卸責任,就沒意思了。”
吳姍姍冷笑道,“你好像早就知道我會遭遇不幸。
按照你的說法,鬼仙抽走了我的運,我才會有這樣的遭遇,不是嗎?
你,或者所謂的鬼仙,才是一切的源頭!”
“你可以找鬼仙啊,求它救你,鬼仙甚至能起死回生,一定也能救你的!”
吳姍姍臉色一冷,“你以為我想不到嗎,我當然找過,確診之後的當天我就找過。
但它說,我付不起代價!我的運,已經在最近被我揮霍的差不多了。”
吳姍姍憤怒的低吼道,“是它害我這樣的,可是它卻不救我!
它是鬼,我拿它沒辦法,但是你嘛……
隻能委屈你了!”
徐曉楠隻覺得脊背一涼,“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你覺得我還會在乎嗎?”
她知道,吳姍姍已經瘋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談判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她緩緩伸開握著的拳頭,看著自己的手。
一個令牌般的東西隱約浮現在她的手心,那令牌並非實體,上麵寫著一個“願”字。
這是鬼仙賜予她的,身為令使,她能借用鬼仙的力量,但極為有限。
她所能借用的力量多少,取決於她為鬼仙付出了多少,也就是她為鬼仙承擔了多少業力。
她也不知道能夠借用的力量有多少。
但此刻,也隻能寄希望於這東西能夠起到作用。
徐曉楠微微抬頭,看了眼吳姍姍,“就算是你得了病,也不會死,你還有很長的壽命,沒必要這樣吧。
你這樣做,隻會害了你自己。
況且,即使你恨我,你也未必能把我怎麼樣。
你現在收手,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絕不會報警。”
“你說的輕巧,感染的又不是你。
好吧,既然你覺得無所謂,那就嘗嘗跟我一樣的滋味吧!”
吳姍姍的眼神變得無比猙獰,她手中的注射器朝著徐曉楠紮過去。
但下一刻,吳姍姍卻忽然痛呼一聲,她的手腕,仿佛被某種冰涼的東西擊中。
手腕傳來冰冷而又痛苦的感覺,她手因為疼痛而張開,手上的注射器也掉在地上。
吳姍姍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急忙退了幾步,查看自己的手腕。
那種詭異的痛感已經消失,她的手上也沒有任何的傷。
徐曉楠急忙起身,臉上帶著一絲驚喜,鬼仙借給她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好用。
她急忙將那個注射器踢到彆處,看向吳姍姍。
“你到底是什麼人!”
吳姍姍臉上,滿是驚駭,現在,她還是沒有弄清楚,剛才是怎麼回事,仿佛徐曉楠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力量。
徐曉楠搖搖頭,臉上帶著怒意,還有一些失望。
“我給過你機會了,如果你剛才放手的話,我可以放過你,因為你還不是無藥可救。
但現在,我隻能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