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瑞澤他們的住所,淩瑤立即從青隼的身上跳下,跟著瑞澤進入石洞。
南滄緊跟淩瑤其後進入洞內。翊塵和青隼兩人不是巫醫,幫不上什麼忙,另外也為了避嫌,便留守在了洞外。
後續到達的眾雄獸巫醫也都紛紛化成人形,掀開洞口的門簾走了進去。
洞穴內,佐伊卡的幾位鹿首獸夫將佐伊卡團團圍住,表情都是無比的焦急。見到瑞澤帶著淩瑤進來,他們連忙讓出位置,請淩瑤上前查看。
緊接著,他們又看見南滄跟著走進來。佐伊卡的眾獸夫先是愣了一下,因為南滄臉上纏著繃帶,所以他們第一眼並沒有認出這是誰。隨即看到南滄身後還守在洞外的翊塵,他們這才記起,這是前幾日見過的南滄雌性。
意識到是南滄之後,他們心中都不由一陣驚喜。這幾天,對南滄救助瀕死族人的事情他們已經都有所耳聞,南滄這一來,他們心中的希望也多了一分。
然後,門簾再次被掀起,一眾巫醫也跟著進來之後,佐伊卡的幾位獸夫都呆住了。
這……這不都是周邊各部落的巫醫嗎?瑞澤這家夥……是怎麼做到的……?
當前各部落都對巫醫資源盯得很緊,巫醫們都以自己部落的病患為主,輕易不出部落看診,可是瑞澤他居然能請到這麼多巫醫來醫治佐伊卡……
順著幾位獸夫讓出的通道,淩瑤和南滄走到佐伊卡的床前。其餘一眾巫醫,則是站在原地觀察著情況。雖然他們是巫醫,多少都有幫雌性接生的經驗,但他們畢竟是雄獸,在生產一事上,不如雌性來的方便。而且他們還是外族的巫醫,有淩瑤在,他們也不便搶先上前,需要等淩瑤先給出初步診斷。
佐伊卡躺在石床上,石床墊著厚厚的草席,草席之上,獸夫們在她身下鋪了一層白色的絨毛獸皮,獸皮的絨毛已經被混著血跡的不知是汗水還是什麼體液打濕了一片。她在床上掙紮著嘗試翻身卻不得,她的手緊緊抓著身下的獸皮,麵部五官已經痛苦的扭曲在一起,豆大的汗珠滾滾從額頭滑落。
“疼……好疼……”看見淩瑤過來,她虛弱的抬眸,竭力向淩瑤伸出手,眼睛裡透出一份祈求——也不知道是對求生的渴望還是對解脫的向往。
淩瑤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輕聲寬慰道:“你先忍忍,我幫你看看什麼情況。”
她俯身看向佐伊卡的下身,定了定神,然後緩緩伸手進去去查探。佐伊卡沒忍住疼的一聲尖叫,臉上痛苦的表情更加扭曲了。聽到佐伊卡的尖叫,她身邊的幾位獸夫都心疼地湊到床前,可他們什麼也幫不上,隻能幫她擦去汗水,或是伸手輕撫佐伊卡安撫她。
淩瑤知道這種檢查對佐伊卡來說十分痛苦,但為了搞清楚情況,她必須這麼做。她快速查探一番後便迅速抽回了手,然後神情也變得凝重。
南滄在後麵看著這一切,不禁也眉頭微蹙。淩瑤的表情告訴她,佐伊卡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
淩瑤抿了抿唇,緩緩起身,走向南滄和一眾巫醫,沉聲說道:“是雌性幼崽,生產的胎位不正,幼崽被卡住了,生不出來。”
眾巫醫聞言,神情也都跟著變得凝重。
這若是生產過程中的氣力不足或者失血,或者他們施以藥劑或許還有的救,可是幼崽被卡住……這就不好救了……
而且,這還是雌性幼崽……這本是喜事,可偏偏遇到難產……一旦一屍兩命,白鹿部落將失去兩位珍貴的雌性……
佐伊卡的其中一位獸夫看見他們的神情,頓感不妙,忙上前詢問:“各位巫醫,請問小卡的情況如何?”
可眾巫醫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人言語。
見他們不給答複,獸夫急了:“你們……你們倒是說句話呀!求求你們!想想辦法吧!小卡她……她不能有事啊!”他努力壓低聲音怕被佐伊卡聽到,可他嘶啞的聲音帶著哭腔還是傳了出來。
其他獸夫聽到,都不滿的望向這頭情緒失控的鹿。本來小卡的狀態就已經瀕臨崩潰,他發出這般淒厲的語調,不是更增加小卡的恐慌嗎!
但是,他們並沒有說什麼,因此他們此刻的情緒也都幾近崩潰了。倘若小卡真的……那他們……也不會活了……
“我是不是……沒希望了……”佐伊卡感受到了大家的低沉氣息,虛弱地抬眸,看向身邊的眾人。她那總是明亮無比的眼神,此刻卻已然黯淡無光。
她並不是第一次經曆生育,但是之前都未曾有這般痛苦,這次的生產,是真的讓她感受到自己離死亡很近了。
“小卡……”其中一位獸夫連忙牽起她的手,“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
這時,石洞內側,另一個被虛掩著的小石洞中,一陣稚嫩的哭聲傳了出來。那是佐伊卡之前誕育的兩隻雄性幼崽,為了不打擾母親分娩,他們被父獸強行帶去了裡屋,不讓他們上前添亂。但是母子連心,小家夥們還是隱隱感受到了母親生命在一點點消逝,都不安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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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內的氛圍頓時沉重到了極致。一眾巫醫們也都跟著揪心起來。雌性分娩向來是生死不定,如果是誕育雄性幼崽還好,可是誕育雌性幼崽……
看見眾獸人一臉沉痛和為難的表情,南滄有些不解的問道:“雌性幼崽的生產,和雄性幼崽有什麼不同嗎?”
聽見南滄的問題,淩瑤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她才反應過來,南滄現在失憶了,不記得也正常,於是便給她解釋:“雄性幼崽一般為卵生,孕育周期短,卵體也通常較小,生產過程相對會比較順利;可雌性幼崽都是胎生,孕育周期長,體型也較大,胎位也是各種各樣。因此,在誕育雌性幼崽的時候,如果胎位不正,不僅幼崽難以誕下,母體也是凶多吉少……”
南滄聽得一愣一愣的。她沒想到這世界的雌雄竟然還有這麼大的生理差異,甚至從誕育過程開始就是不同的……
她又想了想,來這個世界這麼多天,好像確實沒見過有哪個雌性化成獸形,出行基本都是靠獸夫們載著。而且她之前就感覺,雌性身上的獸皮衣物都不似雄獸人那般貼合身形,現在再想想,那不合身的感覺應該是因為,衣服並非由獸形幻化,而是後天手工製成。所以,這些雌性們應該沒有化形的能力——她們隻有人形,而無獸形。
而這天差地彆的兩類物種,竟也能結合誕育下後代……她不由得感歎這個世界的神奇之處。
所以,怪不得會異化的隻有雄性,而沒有雌性。想來是因為雌性本身就沒有獸形,也就不存在異化的問題,而雄性之所以能從野獸變成人形,想必也和這些雌性們身上的靈力有很大關係,這也是為什麼他們的生死都這麼依賴他們的妻主……
雄性依賴雌性的靈力而生,也依賴雌性誕育後代,相對應的,他們的繁衍方式也發生了改變,都變為了更易生產的卵生形態。可雌性後代的形態卻並未曾發生改變,依舊是保持人形態,也正是這種形態導致了較高的生產風險,在醫術匱乏的原始社會,搞不好就會一屍兩命。所以這裡的雌性數量才會這般稀少……
南滄大腦飛速運轉,終於漸漸想明白了這個世界許多匪夷所思的地方……
她轉頭看向仍在痛苦呻吟的佐伊卡,又看看一眾束手無策的部落巫醫們,心中的決定左右搖擺。
慧看出了南滄的心思,連忙勸阻:“滄大,彆衝動,這接生的活兒你可沒乾過啊……而且你看他們緊張佐伊卡的樣子,萬一你搞不好不是更完了……”
南滄的確沒有給人接生過,畢竟特戰隊在役的成員們都沒有婚育,她並沒機會接觸這種手術。而她也沒有母親,自然也不會有人告訴過她這些事情。
不過有關人類生育的一些常識,她倒是在記載的資料裡見到過,眼下這種情況,想必隻能是剖腹取子了,而開刀和縫合的手術她還是手拿把掐的。
她看著這個曾經陽光開朗的女孩兒,現在被難產折磨的不成人形,已然奄奄一息,她心中感覺悶悶的,很不舒服。
她想儘力一試。
不為向這群輕視自己的人證明自己的實力,也不畏手術失敗被這群獸夫們報複的風險。她隻是覺得,眼前這個女孩不該就這麼死去,這一切也不該是這些雌性應該經受的磨難。
倘若她的想法是對的,那救了這一個雌性,也可以教授這群巫醫,讓他們去救助更多的雌性。
“讓我來。”
沉思良久,她淡淡的聲音宛如一支輕盈迅捷的箭矢,穿過在場所有人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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