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滄將眾人的“族群信息板”都收入空間,交給慧慢慢分析其上的內容。
收好這一堆骨殼之後,她也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一部分可用於生產的醫療資源,分享給了這群巫醫,又教育他們如何在獸皮上練習開刀縫合之術,並再三同他們強調每一步的要領和注意事項。
眾巫醫都聚精會神地聽南滄教授,生怕漏掉一個字。即使看不到眼前的雌性的全貌,他們望向她的眼神,也都如同望著女神一般,閃爍著光芒。
忙完這一切後,她回頭看見還在按照她的吩咐給佐伊卡跑前跑後的淩瑤,喊了一聲:“淩瑤,你過來一下。”
聽見南滄叫自己,淩瑤連忙暫停了手中的工作,走過來:“什麼事?”
“這幾日辛苦你了。”她今晚能一下子收集到這麼多的生物信息,還真是多虧了淩瑤幫忙。見淩瑤也是真心兌現與自己的承諾,她也決定給她一些回饋。於是,她壓低聲音對她說:“明天,你同采礦的獸人們一起來熱湖那邊吧,我有事要同你說。”
淩瑤神情微怔,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直覺告訴她,南滄要告訴她的事,對自己很重要。
“那明天見,我先走了。”跟淩瑤說完這句後,南滄便同她簡單道彆,打發她回去了。
她轉頭又看了一眼石洞內熙熙攘攘其樂融融的場麵,嘴角揚起一個會心的笑容。然後便轉身走出了石洞。
剛一出石洞,一直候在洞外翊塵便迎了上來。由於在外麵等了太久,他長長的銀發上已經細數沾染上了霜雪,在夜光的映襯下,更多了一份清寒的美感。
南滄衝眼前的白衣少年淺淺一笑:“搞定了,我們回去吧。”
翊塵也回以同樣溫柔的笑容:“好。”
兩人沒有一句過多言語,就像往常一般自然地踏上了返程。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似乎已經達成一種奇妙的默契:縱使外人再怎麼覺得匪夷所思,翊塵也覺得這一切仿佛就是南滄本該做到的,他從不懷疑南滄能創造奇跡;而南滄也知道,就算自己做出再怎麼突破認知的行為,這個獸人還是會堅定站在自己這邊,靜靜等待她收官歸來。
歸途的風雪比來時小了許多。密雲散去,銀砂般的夜光傾斜而下,灑在兩人身上。少女柔順的長發被山風吹起,與白鹿的長絨和羽毛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幅童話畫卷,靜謐而夢幻。
……
回到洞穴後,南滄便困乏地奔著石床躺倒。就在即將入睡之前,她突然想起什麼,又爬起來,叫過翊塵,將點火器遞給他:“這是點火器,你用這個生火燒水會更方便。今天在熱湖沒來得及讓你洗,你去沐屋洗洗吧。”
翊塵接過點火器,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神情,隻是溫柔的應道:“好,那我洗乾淨再回來陪你睡。”
南滄:“……”這話怎麼聽著不太對勁呢?
她沒再繼續搭理翊塵,轉身倒頭便睡。
翊塵見狀,嘴角先是揚起一抹寵溺的笑容,隨後笑容漸漸消失,眸光緩緩沉了下去。然後,他拿起南滄給的點火器,轉身出了洞穴。
……
翊塵出去後過了一陣,南滄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的感知力已經恢複了不少,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外麵的動靜,卻並沒有聽到任何生火或是水流的聲音。按理說,這裡和沐屋距離這麼近,這會翊塵倘若在燒水,她應該聽得到才對,可四下竟除了呼嘯的山風,什麼人為的響動也沒有。
她本來濃濃的睡意,瞬間消退了不少。她起身出了洞穴,朝著沐屋走去。
結果竟真和她擔心的一樣,沐屋周圍裡外,彆說燒水了,連人影和木炭灰都沒有。
她心中陡然而生一陣不妙的預感。
“這家夥……不會又去那鬼地方作死了吧……”她扶額。
算了,他愛去哪去哪,她不想管了。她無語地回到洞穴繼續睡覺。
她本不想理會這些,可她竟翻來覆去睡不著。終於,在翻了第十個身之後,她終於還是煩躁的起身。
“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