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一點濃霧也被凜冽的山風吹散,霜羽峰上的白鹿族眾人,才看清這露台上的情形。
當他們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寒燼時,眾人都麵露震驚之色。
寒燼……一個紫階獸竟被傷成這個樣子了?
所以……他們剛剛是怎麼贏的?
聽著眾人窸窣的議論聲,被赤影擊倒在地上的風凜輕羽等人,儘管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的疼痛,也還是掙紮著起身,循著眾人的視線望去。
當他們看到身受重傷,奄奄一息,連人形都維持不住的寒燼時,也是赫然愣住。
怔愣了片刻,輕羽突然驚恐地喊道:“南……南滄呢??!!”
他這麼一喊,眾人才猛然意識到,南滄不知道去哪了。
而且,就連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翊塵……也不見了蹤影……
……
……
白鹿族北部,避難空石洞。
“唔……”淩瑤在意識回歸後,抬手揉了揉麻木的前額,“我這是……”
她拿開擋住前額的手,視野中首先看見的,是青隼那擔憂而忐忑的神情。
看見青隼清瘦麵容上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她昏迷之前的記憶逐漸拚湊了起來。
對,就是這個青隼,突然莫名其妙把自己迷暈的!
儘管身上迷藥的麻勁兒還未完全散去,她還是奮力上前,一把揪住青隼的藍色羽衣:“你這是要做什麼!”
看見淩瑤質疑和憤怒的眼神,青隼喉結微微動了動,沒有說話,隻是眸色複雜地看著淩瑤。
見他不回答自己,淩瑤環顧了一圈四周,她看見身邊不遠處,部落裡的雌性都安然無恙地坐在石洞內,霜落的幾個黃綠階的飛獸獸夫也都悉數留在石洞內,守著眾雌性。
看見這群人,淩瑤才記起,自己是來接這些雌性回部落裡的。想來自己昏迷也有一段時間了,可大家卻依然都待在這避難的石洞內。她不解地望向身邊眾人:“大家……怎麼還在這?”
聽見淩瑤的提問,眾人臉上都劃過一絲困惑的神情。大家麵麵相覷幾秒之後,霜落的一位鷹獸獸夫開口答道:“青隼同我們說……霜羽峰那邊還是很危險,讓我們繼續在這裡守好雌性,等族人傳來消息再回去……”
他也很不理解,他很擔心霜落,要不是部落傳來的指令是讓他們繼續守好雌性,他真的很想立即返回霜羽峰。
“什麼?”淩瑤聞言,一臉錯愕。
她再次轉頭看向青隼,看見他那忐忑心虛的表情,心裡頓時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
她手上不禁用力,將他的衣領揪得更緊,厲聲質問道:“霜羽峰到底怎麼了!”
看著淩瑤憤怒而不解的神情,青隼的心隱隱鈍痛了一下。他決定這麼做的時候,就想到了淩瑤一定會是這個反應,但是當真的直麵她那信任崩塌的眼神時,他還是感覺難受得無法呼吸。
他默默了半晌,終於還是緩緩開口道:“我……我看見了臧冥,還有那隻狐獸……”
聽到青隼的回答,淩瑤的瞳孔瞬間放大,手上抓住青隼衣領的力度漸漸鬆了些。
“你……”她身子漸漸向後退去,不可置信地輕輕搖了搖頭,“你居然……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自作主張把我帶來這裡避難……”
“我知道,你要是看見他們一定會回去,所以我更不能讓你過去!”青隼突然激動地起身,一雙手緊緊扶住淩瑤的肩膀,“部落裡現在一隻紫階獸都沒有,正麵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他們,而且剛剛在與那獅獸對戰時,我們已經把所有彈藥都用完了,我此時若帶你回去,就是送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
“啪!”
青隼話還沒說完,淩瑤一記響亮的耳光便甩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