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竹的話一出,在場的幾個雄獸人的神情立即不淡定了。
這人,是當他們北境的獸不存在嗎?當著他們的麵就開始向南滄諂媚?
可卿竹絲毫不在乎幾人充滿敵意的眼神,隻是定定地看著南滄,等待她的答複。
南滄被這突然的一問也搞得有點茫然。
她是有可能去中域看看……但北境的獸人們冒險來救自己,現在貌似也不太合適說自己以後會離開這事……
不過,去不去中域,什麼時候去中域,那都是她自己的事,好像也不需要眼前這個雄獸人操心。
介於他剛剛幫了自己,她還是禮貌地回應:“謝謝,但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聽到這意料之中的答複,卿竹並沒有任何表情的波瀾,還是保持著優雅的笑容:“好。不過,如果你哪天突然想來逛逛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取下了左耳是羽毛耳飾,輕輕拉起她的手,放到她的掌心之中:
“這件信物送你。你若來中域,可以來清月林找我,將這個給林中的看守,他們自會請你入林。”
說罷,他不待南滄給出任何答複,便起身離開了山洞。路過寒燼等人時,他還落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雖是很正常的邀約,但卿竹的話,落在幾個雄獸的耳中,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但他們也隻是臉色難看,並沒有說什麼。畢竟卿竹這番話是對著雌性說的,而他們也不能隨意乾涉雌性的意願。
“……”南滄看著這枚被強行留在自己手中的耳飾,思索了片刻。
她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獸人究竟是何目的,但是,她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用得上他。
翊塵察覺到南滄對於卿竹邀約的猶豫,頓覺有些忐忑。
他輕輕湊過腦袋到她麵前,試探性地問:“南南,你……想去中域嗎?”
南滄停止了對耳飾的打量,轉眸看到翊塵不安的神情,頓感無奈。
她握起了手中的耳飾,悄悄收入空間。然後換上一個溫柔的笑臉,輕輕拍拍了他委屈的腦袋:“不會,我喜歡北境的獸,沒想離開。”
突如其來的輕撫和肯定的話語,讓翊塵眼睛瞬間放大,褐眸泛起了點點微光。
但隨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再次垂眸。
他不知道南滄是不是又在誆他,畢竟她也不是沒乾過哄他開心,結果轉頭就走的事。
他思索片刻,輕聲道:“其實,你想離開也沒關係……”
他頓了頓,伸手搭上南滄的胳膊,像是表示理解,可忐忑的指尖卻又輕輕用力,仿佛又怕她真的突然離開。
然後,他用略帶懇求的語氣道:“但是,不管你去哪,都一定要帶上我,好嗎?”
他一雙琥珀色的眼瞳深深地望著南滄,期待從她眼中看到一絲堅定的答複。
他真的很怕南滄再次丟下他,不辭而彆。
聽著翊塵這慣用的,讓人無法拒絕的懇切語氣,南滄用不易察覺地力度輕輕歎了口氣。
她無法給他許下承諾。畢竟,就算不去什麼中域,她早晚也是要走的。
但是她看著那雙澄澈的眼眸,想想他為救自己險些喪命,還是沒忍心說出什麼狠心的話。
“嗯……”
思索良久,她還是用一個拖長的單音敷衍了過去。
她的聲音剛一發出,翊塵便突然上前,一把將她抱住:“你答應就好。你要記得你答應我了。”
他沒等南滄話音落下,就連忙出聲截斷她。生怕她再說出什麼他不想聽到的話。
不管是她真心也好,還是他自欺欺人也好……他就當她是答應了。
南滄察覺到這個雄獸人的不安,沒有說什麼,隻是順勢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背。
“咳。”還杵在洞口的寒燼,一聲輕咳打斷了兩人。
他咳完這聲後,又繼續吩咐一旁的鷹獸和輕羽:“你們快去把雌性們都救出來,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了。”
“哦哦!嗯!”吃瓜吃到忘乎所以的鷹獸人,這才記起來正事,連忙拉著輕羽去找解救剩餘被關押的雌性。
鷹獸和輕羽離開後,寒燼緩緩踱步,走向南滄身邊。
在走過來時,他餘光瞥見周圍的流浪獸屍體和遍地的殘枝碎葉,心中有了些不好的猜測。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這些獸人……”
“是我殺的。”南滄聲音淡淡。
事已至此,她已經不打算隱藏什麼。反正寒燼也早已看出她的“高等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