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獸世各地的全體獸人,都在頭領獸們的指揮下,進入忙碌的籌備工作中。
時間像打了快進一般,飛逝如梭。
三周後。
在獸世所處星係附近,暗紫色的宇宙深淵中,一支鋼鐵洪流正在悄然碾過這片寂靜。
數百艘突擊艦衝在前方,如同銀色的魚群,劃過星河,在漆黑的背景裡劃出細密的光軌。
突擊艦隊後方,是一架無比龐大的星際戰艦,也是本次戰役的指揮總艦。
總艦中,中央議事廳內。
鎏金吊燈灑下奢靡的燈光,將中央的會議長桌映得發亮。長桌周圍幾把柔軟的高椅中,幾個內閣高層正把酒言笑,漫不經心地議論著此次行軍。
他們手上的能量戒指,與他們手中的水晶杯交相輝映。戒指泛著細微光亮,向他們的身體徐徐輸送著能量。
幾人當中,左相德魯伊和右相海姆年齡最長,接近兩百的極限壽齡,縱使一頭染過發絲被打理的油光水滑,也掩蓋不住臉上的深深的褶皺和一身發福的形態。
剩下的威爾、萊特和黑森,雖然也已年逾百歲,但靠著能量戒指,還是保持著不錯的狀態。他們和路爾法一樣,看上去就是幾名俊朗有為的“中年男子”。
坐在長桌左側靠頭位置的德魯伊,舉起酒杯抿了一口:“我也是好多年沒隨軍出征了,這一把年紀了,還真是有些不適應呢。”
“可不說呢,也不知為什麼,非要這麼大費周章。”坐在他對麵的海姆也跟著轉了轉酒杯,略帶不滿地瞥了眼坐在長桌一頭中心位置的路爾法。
路爾法斜靠在椅背上,手中也端著一杯紅酒。
他沒有理會海姆的陰陽怪氣,隻是悠然晃著手中的水晶杯,猩紅的酒液在杯壁劃出危險的弧線。
“不滿意就回去啊。”一旁的威爾出聲反駁海姆,語氣略帶嫌棄,“原本路爾法大人就隻帶我們三個,是你們突然變卦也要跟著一起來,現在又抱怨什麼?”
“咚”的一聲,海姆將手中的酒杯按到桌上。
“我們不來,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把能量源獨吞掉?”他兩道粗眉擰在一起,怒意之下,臉上的橫肉和褶子愈發明顯。
“好了海姆。”德魯伊舉了下酒杯,示意海姆冷靜,“既然都來了,我們肯定也是要為能量源爭奪出一份力的。大家都不年輕了,待取了這續命的能量源,我們還是要平分的。”
威爾冷笑:“平分?誰跟你們平分?恕我直言,就你們摳得那鬼樣子,帶得那點兵力有沒有都區彆不大。這種原始星球,我分分鐘就能拿下。”
他挑了挑眉,繼續譏諷道:“而且,我們幾人不過百歲,怎麼也能再活個幾十年。倒是你們這些快兩百歲的老東西,才最迫切續命吧?我看,你們本是想蹭我們軍力奪得能量源,隻不過看我們要親自去n03,怕中途能量源出現什麼變故,這才硬是不要臉跟著湊上來的。還說什麼‘出一份力’,可笑!”
威爾這話一出,德魯伊的臉上也掛不住了。
他也黑著臉放下酒杯:“威爾,你不要太過分。我看你是小輩,才不同你計較這些口舌。可你若是想對這能量源有什麼異心,我是不會輕縱你的。”
威爾正想懟回去,卻被坐在旁邊的萊特按下。
萊特笑著看向德魯伊:“威爾一直這個脾氣,你同他計較什麼?大家同治聯邦,共同享受著最高權力與資源。如今我們距離長生臨門一腳,說不定還要繼續共事個千八百年,何必要鬨得這麼難看?”
德魯伊依舊黑著臉,他對麵的海姆也不滿地吹了下胡子:“若是老死了,再高權力再多資源有什麼用?我告訴你,這能量源我們兩個分定了,你們幾個休想獨吞!”
麵對左相右相的挑釁,萊特並沒有氣惱,臉上禮貌的笑容不減:“自然,應該平分的。”
長桌儘頭的路爾法,全程靜靜聽著。
他沒有開口加入他們的爭執,隻是自顧自地轉著手中的酒杯。一雙藍眸時而看向杯中的液體,時而看向長桌中央。
坐得離路爾法最近的黑森,也全程一語不發,同路爾法一樣看著桌麵。
桌麵中央,懸浮著行軍前路的全息投影。
那顆散發著瑩瑩能量光芒的原始星球,在幾人視野中逐漸放大。
星球外圍,已經沒有了亂流屏障保衛,大氣與植被交疊的色彩暴露在星河中,一覽無遺。
看著失去保衛屏障的獸星,圍在桌邊的幾人,視線都逐漸深邃,仿佛眼前的星球已然唾手可得。
而這顆原始星,靜靜懸在宇宙之中,看上去一片寧靜氣息,似乎全然不知一場來自星際另一端的災難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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