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羽等重傷的獸人,倒在地上,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那些原本張牙舞爪的怪物們,頃刻間全部化成漫天血霧。
夜光下,南滄於血雨中淩空而立,仿若死神。
獸人們目光投向南滄,震驚之餘,又帶著仇恨得報的暢快。
剛剛,南滄一出現,他們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樣,恐懼和絕望一掃而散。
隻是,儘管他們知道她很強,卻不曾想,她竟強至如此。
在南滄之後緊隨而來的幾艘戰艦中,赤影等獸人,也透過窗戶看到了這一場麵。
站在赤影身後的臧冥,看見那群瞬間爆開變成碎末的怪物,震驚到嘴巴微張。
這就是滿級雌性的力量嗎?
看來之前,南滄說對他們手下留情,真的是不是虛言。
他咽了下口水,湊到赤影身邊,小聲說:“老大,要不,咱還是換個追求目標吧……”
“你懂什麼。”赤影沒回頭看他,目光依舊鎖定在南滄身上。
他紅眸中的炙熱,伴隨那漫天血雨,反而更深了幾分。
“既要求,就要求最好的。”
赤影聲音回蕩在寂靜的駕駛室,玩味而篤定。
另一邊的伽洛,沒有說話,但望向南滄的目光,也同樣深邃。
臧冥縮了縮脖子。
看起來,他好像也沒啥退路。
南滄清理完變異怪物,收了異能,落回地麵上。
腳尖剛碰到地麵,一陣夾帶著血腥氣的疾風便與她撲了個滿懷。
“滄姐姐!”輕羽在她收手的第一時間,便衝了過來。
斷了一臂的他,一時沒辦法像從前一樣,跳起掛到南滄身上,隻能用剩下的一隻手臂將南滄圈在懷中。
南滄瞥了一眼輕羽渾身猙獰的傷口,沒有立即推開他。
輕羽順勢在南滄的頸窩蹭了又蹭:“你居然回來找我們了!”
兩人身後,跟來的數艘戰艦陸續落地。從戰艦中下走出的雄獸人們,看見這一幕,都臉色不太對勁。
數道不友善的目光投來,輕羽在背對南滄的角度,也挑釁地掃視他們,手上並沒有鬆開南滄。
他伏在南滄肩頭發問:“不過姐姐,你怎麼來得這麼快,還帶了這麼多人?是南荒戰事結束了嗎?”
南滄沒有直接回答。她抬手覆上輕羽斷臂處,輕輕將他與自己分開了些距離。
被南滄推開,輕羽臉上先是劃過一絲失落,但在感受到一陣能量湧入後,眼裡又亮起星星。
南滄在發動異能給他治療。
輕羽看著自己迅速恢複的斷臂,一改剛剛的厚臉皮,突然開始向後退:“沒事的滄姐姐,我自己可以慢慢長好的,我……”
南滄將他按住。
她一邊繼續給輕羽治療,一邊抬眸掃視了一下聯邦軍艦附近的一片狼藉,眉頭緊鎖。
她凝神聆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已經沒什麼怪物奔湧嘶嚎的響動。
也就是說,她全速趕來,隻是趕上了一點收尾之戰。
她眼眸暗了下去。
不久前,她帶著南荒的獸群大破聯軍前線後,便去找後方的赤影彙合。
指揮艦中,赤影已經將威爾折磨得沒有人形,不過他還是貼心地給威爾留了一口氣,方便南滄查問。
他們從威爾口中得知路爾法所在總艦的位置,便挾持威爾悄悄潛入總艦。
然而,和他們預想的不同。
本該守備森嚴的總艦,他們居然無比順利地潛入內部。
直到根據監控,找到路爾法所在位置,他們才意識到,中計了。
他們找到的“路爾法”,根本不是路爾法。
而是用最新實體留影技術,製造的虛假障眼實體,做出他還留在總艦的假象。
所以,路爾法誆騙萊特和威爾去前線,隻是為了吸引獸人的火力。
而真正的路爾法,早已不知去往何方。
不愧是路爾法。
就算再緊密的合作夥伴,也會成為他算計的對象。
在赤影對威爾進行再三非人的審問後,威爾才恍惚從零碎的記憶中回想起,在會議廳集會時,路爾法好像是先派黑森前往了獸星北部。
獸星北部……
南滄懵了。
她隻從預言中得知,聯軍會讓特戰隊集火南荒能量源,卻不曾想,毫無戰略意義的北境,竟會成為路爾法和黑森的去向。
路爾法和黑森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冷漠無情,他們要真去了北境,北境怕是要遭遇滅頂之災。
於是,處理掉威爾後,南滄便立即帶著獸人軍團趕往北境。
果然,快要趕到時,南滄突然收到了淩瑤的求救信息。語音中,淩瑤隻倉促說了北境前線淪陷,沒說太多細節。
接到這條求救信號後,南滄迅速甩下大部隊,全速趕往北境戰場。
可好像……還是晚了太多。
放眼望去,遍地的殘軀斷肢,有獸人的,有聯邦星人的,有變異怪物的。鮮血裹挾腐肉的氣息,散落在空氣的每一個角落,令人不適。
路爾法居然一直沒有銷毀這些失敗的實驗體,還把這種惡心的東西都送來獸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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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喪心病狂。
“為何不第一時間求救?”南滄沉聲問。
輕羽抿了抿唇,不知怎麼回答,隻是默默將視線轉向寒燼隕滅的方向。
南滄順著輕羽的視線望去,憑借敏銳的視線,在一片混亂中,發現了一個掉落在地上的通訊器。
通訊器上的紅點還在閃動,可持有者卻不在旁邊。
她鬆開輕羽,走過去,將通訊器撿起。
由於通訊器數量有限,她當時隻發放給了那些頭領獸人。她也記得每個通訊器的編號。
這個是寒燼的通訊器。
她頓感不妙,轉頭問輕羽:“寒燼呢?”
輕羽咬緊嘴唇,目光看向黑森軍艦附近的一片焦黑:“寒燼他……他為了毀掉敵人手裡壓製異能的特殊裝置,衝進包圍圈裡,和領頭那人……同歸於儘了。”
南滄一怔。
壓製異能?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