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極西之地,是一片被稱作“墟燼之域”的廢棄星域,這裡沒有星辰,沒有靈氣,隻有漫天漂浮的破碎星骸與凝固的黑色火焰,空氣裡彌漫著腐朽與怨毒的氣息,連新天道的滋養之力都難以滲透——此處正是上古天帝隕落前,以自身精血與怨念開辟的“逆道空間”。
蘇景妧三人落地時,腳下的星骸發出“哢嚓”的碎裂聲,黑色火焰在他們周身自動避讓,卻依舊灼燒著周遭的虛空,天道本源圖譜在蘇景妧掌心發燙,紅光愈發熾烈,直指墟燼之域的核心——一座懸浮在星骸群中的黑色宮殿,宮殿牆體由無數修士的骸骨堆砌而成,頂端豎立著一麵漆黑的“帝”字旗,旗麵獵獵作響,散發著與新天道截然相反的壓迫感。
“好濃的怨氣。”月無心蹙眉,星辰傘自動展開,傘麵星光流轉,抵禦著周遭的侵蝕,“這宮殿裡的怨念,竟能對抗新天道的淨化之力。”
沈清玄周身氣運之力化作金色屏障,將兩人護在身後,目光凝重地望著宮殿:“上古天帝的殘魂,應該就藏在裡麵。他以怨念為食,以骸骨為基,怕是早已凝聚出了不弱的力量。”
話音剛落,宮殿大門轟然洞開,一道黑袍身影緩緩走出,身形與上古天帝的傳說彆無二致,隻是周身縈繞著濃鬱的黑霧,麵容模糊不清,唯有一雙眼睛,閃爍著猩紅的光芒,如同兩簇不滅的鬼火。
“蘇景妧……”黑袍人影開口,聲音沙啞乾澀,帶著穿透靈魂的寒意,“你毀我帝業,破我規則,重塑天道……真是好大的膽子!”
“天帝已隕,執念不散,隻會淪為星穹界的禍根。”蘇景妧神色平靜,太極魔珠懸浮於頭頂,黑白二氣流轉,“當年你竊據天道權柄,種下無數隱患,如今我既為守護者,便要徹底清除你留下的餘孽。”
“清除?”黑袍人影嗤笑一聲,黑霧暴漲,化作無數猙獰的鬼影,“這星穹界本就該由強者主宰!你那所謂的‘平等’‘包容’,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笑話!老夫雖隻剩殘魂,卻已吸收墟燼之域萬年怨念,今日便讓你看看,何為真正的天道!”
他抬手一揮,無數鬼影嘶吼著撲來,鬼影所過之處,星骸融化,黑色火焰愈發熾烈,沈清玄金色長劍再度凝聚,氣運之力灌注其中,一劍橫掃,金色劍氣劈開無數鬼影,卻見那些鬼影碎裂後又重新凝聚,根本殺之不儘。
“這些鬼影是怨念所化,殺不死,隻能淨化。”月無心急聲道,星辰傘全力催動,漫天星光傾瀉而下,化作淨化之雨,落在鬼影身上,那些鬼影發出淒厲的慘叫,漸漸消散。但墟燼之域的怨念無窮無儘,剛消散一批,又有新的鬼影從黑霧中湧出。
黑袍人影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猛地衝向蘇景妧:“擒賊先擒王!隻要殺了你,新天道便會不攻自破!”他周身黑霧凝聚成一柄漆黑的帝劍,劍身上刻滿了上古禁術符文,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
蘇景妧不退反進,太極魔珠黑白二氣暴漲,化作一道巨大的太極圖,迎向帝劍,“嘭”的一聲巨響,太極圖與帝劍相撞,黑白二氣與黑霧劇烈侵蝕,蘇景妧隻覺一股磅礴的毀滅之力湧入體內,氣血翻湧,嘴角再度溢出鮮血。
“尊主!”沈清玄見狀,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金色長劍刺向黑袍人影的後心,黑袍人影反手一揮,一道黑霧屏障擋住長劍,同時另一道黑霧化作鎖鏈,纏住了沈清玄的腳踝,將他狠狠拽向地麵。
月無心連忙催動星辰傘,一道星光鎖鏈飛出,纏住沈清玄的手腕,試圖將他拉起,但黑袍人影的力量遠超想象,星光鎖鏈竟被漸漸拉斷。
蘇景妧看著同伴遇險,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猛地閉上雙眼,口中誦念起新天道的本源箴言,太極魔珠瞬間爆發出萬丈霞光,她體內的大乘境巔峰之力毫無保留地釋放,甚至開始燃燒自己的道基,換取更強大的天道之力。
“以我道基為引,以眾生願力為憑,新天道——鎮!”
隨著她的喝聲,太極魔珠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直直撞向黑袍人影,黑袍人影臉色劇變,想要躲閃,卻發現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動彈不得,光柱穿透了他的身軀,黑霧瘋狂消散,那些猙獰的鬼影也瞬間化為飛灰。
“不——!”黑袍人影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身體在光柱中漸漸透明,“我不甘心!星穹界……終究該是我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徹底消散在墟燼之域中,隨著上古天帝殘魂的湮滅,墟燼之域的黑色火焰漸漸熄滅,凝固的怨念開始消散,新天道的滋養之力緩緩滲透進來,殘破的星骸上,竟開始冒出點點嫩綠的靈芽。
蘇景妧緩緩落地,臉色蒼白如紙,道基燃燒讓她的修為大跌,從大乘境巔峰退回到了合體境初期,甚至氣息都有些紊亂,沈清玄掙脫束縛,連忙扶住她,眼中滿是疼惜:“你何必如此拚命?”
“值得。”蘇景妧微微一笑,笑容依舊安寧,“徹底清除了天帝餘孽,星穹界才算真正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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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無心走到兩人身邊,看著墟燼之域漸漸恢複生機,眼中滿是感慨:“是啊,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上古遺留的隱患了。”
就在此時,星海之上,新天道的霞光籠罩下來,溫柔地滋養著蘇景妧的身體,她燃燒的道基竟開始緩慢修複,體內的靈力也在逐漸回升,而且比之前更加精純。
“這是……”蘇景妧有些詫異。
“是眾生的願力。”沈清玄笑道,“你為星穹界付出的一切,眾生都看在眼裡,他們的感激與祝福,化作了最純粹的願力,正在滋養你的道基。”
月無心點頭附和:“新天道本就以眾生為基,你踐行了‘包容共生’的真諦,天道自然會護佑你。”
蘇景妧感受著體內緩緩回升的力量,望著墟燼之域中冒出的靈芽,又看向身邊兩位並肩作戰的同伴,眼中滿是溫暖。
黑袍人影消散後,墟燼之域的怨念徹底清零,新天道的光芒普照此地,破碎的星骸漸漸凝聚,黑色火焰熄滅的地方,誕生出清澈的靈河,嫩綠的靈芽迅速生長,化作成片的靈林,不出百年,這裡便會成為一片新的修行淨土。
三人在墟燼之域停留了數日,看著此地一點點恢複生機,才轉身離去,星海依舊遼闊,但這一次,沒有了上古隱患,沒有了紛爭戰亂,隻有各族修士和睦共處,繁衍生息的安寧景象。
蘇景妧的修為在眾生願力與天道滋養下,不僅恢複了大乘境巔峰,還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但她依舊常著素衣,與沈清玄、月無心一同遊曆星穹界,時而化解部族間的小摩擦,時而指點迷茫的修士,時而守護新生的生靈。
千年之後,星穹界徹底成為了真正的修行樂土,各族修士不分尊卑,互幫互助,星海之中商船絡繹不絕,靈脈縱橫交錯,處處都是生機盎然的景象,無數修士將蘇景妧三人的事跡刻在石碑上,代代傳頌,稱他們為“星穹三聖”。
而星海深處,三位身影依舊並肩而立,望著漫天星辰與下方的太平盛世,眼中滿是平靜與安寧,他們的腳步或許會停歇,但守護星穹界的初心從未改變。
這世間最美好的太平,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奇跡,而是用熱血、勇氣與包容,一點點澆灌出來的結果,星穹界的光明未來,還在繼續,而他們的傳奇,也將永遠流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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