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漣漪褪去時，山間的清風裹著鬆針的香氣撲麵而來，蘇景妧站在山腰的觀景台上往下望，層層疊疊的梯田裡，光伏引水管道像銀色的綢帶纏繞在田埂間，每一節管道旁都亮著小小的指示燈，在夜色裡連成蜿蜒的光鏈。
她順著石階往下走，聽見梯田儘頭傳來水流的聲音，走近了才見，幾位村民正圍著引水口查看水量，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實時監測數據，“以前靠天吃飯，天旱的時候得半夜挑水澆田，一畝地要耗大半天功夫。”一位鬢角斑白的大爺指著管道，“現在有這光伏引水，開關一按水就來，晚上也能澆地，今年的玉米肯定能豐收！”
不遠處的村屋裡，暖黃的燈光從木窗裡透出來，混著孩童讀書的聲音飄到山間，蘇景妧路過一戶人家時，看見窗內的婦人正用光伏供電的洗衣機洗衣，旁邊的電暖器烘著孩子的校服，“以前停電是常事，洗衣機就是擺設，冬天烘衣服得靠柴火。”婦人抬頭笑著對身邊人說，“現在好了，電夠使，日子也順心多了！”
她走到梯田邊，蹲下身摸了摸濕潤的泥土，指尖還能感受到水流過的清涼，遠處的山坳裡，光伏電站的電池板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像一片安靜的銀色海洋，蘇景妧抬頭望著漫天繁星，忽然覺得，這些藏在山間的光——管道上的指示燈、屋裡的電燈、電站的電池板，早已和之前見過的所有光融在一起，織成了一張覆蓋大地的光網，把壟斷者留下的陰霾徹底驅散了。
手機震動起來，是新聞發來的消息：各地清潔能源覆蓋率已超七成，壟斷企業的市場份額持續下降，蘇景妧看著屏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轉身走向新的空間漣漪，下一站，該去看看東部平原上的萬畝棉田了——那裡的光彩，想必也十分精彩。
空間漣漪散去的瞬間，平原上的晚風帶著棉花的柔香漫過來，蘇景妧站在田埂上，望著眼前無邊的棉田——月光下，白色的棉桃像綴滿枝頭的星星，每一行棉田旁都立著銀色的光伏殺蟲燈，淡紫色的光暈落在棉葉上，連夜風都染了幾分溫柔。
她順著田埂走，遠遠聽見棉田深處傳來機械的輕響，走近了才見，一台光伏驅動的采摘機正在行間穿梭，機身上的指示燈隨著動作輕輕閃爍，“以前人工摘棉，一畝地要摘好幾天，遇上陰雨天還怕棉花發黴。”操作機器的小夥子探出頭笑，“現在有這光伏機，白天摘棉，晚上還能靠太陽能給機器充電，效率翻了三倍！”
不遠處的棉農合作社亮著燈，玻璃窗上貼著“今年畝產增收兩成”的紅色標語，蘇景妧路過時，聽見裡麵傳來算盤的劈啪聲，夾雜著村民們的討論聲，“除去成本，今年每戶能多分不少錢，娃的學費再也不用愁了！”一個大娘的聲音格外響亮，滿是藏不住的喜悅。
她走到合作社門口，看見牆上掛著的分布圖——紅色的標記密密麻麻，從光伏殺蟲燈到灌溉係統，再到采摘機械，把整片棉田都覆蓋了，指尖劃過“清潔能源全覆蓋”的字樣，蘇景妧忽然想起最初的日子，那時壟斷者的陰影籠罩著每一寸土地，而現在，這些散落在各地的光——梯田的引水燈、棉田的光伏機、礦區的車間燈，早已彙聚成照亮希望的長河。
手機傳來新的信息，是西北的牧場，蘇景妧笑著收起手機，轉身走向新的空間漣漪，下一站的光，該落在那些啃食青草的牛羊旁，落在牧民溫暖的蒙古包裡了。
空間漣漪消弭的刹那，草原的風裹著青草與奶香撲麵而來，蘇景妧站在緩坡上，遠處的蒙古包像撒在綠毯上的白珍珠，每頂帳篷頂端都亮著暖黃的燈，燈旁的小型光伏板在月光下泛著微光，連拴在帳篷旁的牛羊，都披著一層柔和的光暈。
她順著牧道往前走，聽見不遠處傳來發電機的輕響——不是往日柴油發電機的嘈雜，而是光伏儲能設備平穩的運轉聲，走近了才見，牧民大叔正給手機充電，旁邊的電水壺冒著熱氣，“以前靠柴油發電，又貴又吵，冬天還得省著用，連奶茶都煮不熱。”大叔舉起滿是熱氣的奶茶碗，“現在有這光伏板，白天曬曬太陽就有電，晚上還能開著燈給牛羊添草料，日子舒坦多了！”
不遠處的牧民定居點更熱鬨，孩子們圍著光伏供電的電視機看動畫片，大人們坐在氈房裡討論著明年的放牧計劃，蘇景妧路過時，看見一位阿媽正用電動羊毛剪給羊剪毛，剪刀輕快地在羊毛間穿梭，不用再像過去那樣靠手工忙活一整天，“有了穩定的電，剪羊毛、儲牧草都方便，今年冬天再也不用怕牛羊凍著餓著了。”阿媽的臉上滿是笑意。
她走到山坡頂端，望著下方星星點點的蒙古包燈光，以及遠處草原上正在運轉的光伏提水站——銀色的水管從水源地延伸到牧場，把清澈的水送到每一片草場，蘇景妧抬手拂過耳邊的風，忽然覺得，從西部青稞田到東部棉田，從沿海漁村到草原牧場，這些曾經被壟斷陰影籠罩的土地，如今都被清潔能源的光點亮了，連風裡都帶著生活複蘇的暖意。
手機震動起來，是最新的監測數據：全國清潔能源普及率已突破八成，壟斷企業徹底退出市場，蘇景妧看著屏幕，眼底泛起微光，她轉身望向最後一處空間漣漪——那裡是城市的核心電網樞紐，或許，是時候去看看，這張照亮大地的光網，如何讓城市也煥發出新的生機了。
空間漣漪散去時，城市的霓虹與光伏板的冷光撞了個滿懷，蘇景妧站在電網樞紐中心的頂樓，腳下是縱橫交錯的電纜，遠處高樓的玻璃幕牆上，嵌入式光伏組件正將月光與城市燈光悄悄轉化為電能，連街道旁的公交站亭頂，都鋪著一層淺灰色的光伏板。
她沿著樞紐的觀測通道走，聽見控製室裡傳來鍵盤的輕響，探頭看進去，幾位工程師正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數據——城市電網與分布式光伏、風電的並網曲線，像一條平穩流動的光河，“以前電網全靠壟斷企業把控，用電高峰時總拉閘限電，商場的電梯、醫院的設備都得備著柴油發電機。”一位戴眼鏡的工程師指著屏幕，“現在清潔能源占比超六成，電網穩得很，上個月用電高峰還多供了兩億度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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