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是啊小姐,那天您說想去湖邊賞荷,讓我跟著伺候。可走到柳樹下的時候,夫人房裡的張嬤嬤突然叫住我,說夫人找我問話,我沒敢耽擱,就先去了,回來就聽說您落水了……”
說到最後,春桃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幾分愧疚:“都怪我,要是我沒離開,您也不會出事。”
“不怪你。”蘇景妧放下勺子,眼神沉了沉,“張嬤嬤找你,問了什麼?”
“就問了些日常瑣事,說夫人擔心您身子弱,問我您最近胃口怎麼樣,睡得好不好,沒說彆的。”春桃回憶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小姐,我回來的時候,隱約看到張嬤嬤站在湖邊的假山後麵,好像在跟誰說話,但離得遠,沒看清人,也沒聽清說什麼。”
假山後麵的人?蘇景妧心裡有了猜測——十有八九是那個推原主落水的丫鬟,看來繼母是早有預謀,先用張嬤嬤支開春桃,再讓丫鬟動手,做得倒是滴水不漏。
“這事你彆跟旁人說,尤其是彆讓夫人知道我問過這些。”蘇景妧叮囑道,春桃性子老實,若是被繼母察覺,怕是會遭殃。
春桃連忙點頭:“奴婢知道了,一定不亂說。”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小廝在門口通傳:“二小姐,前院來人說,戶部尚書府的千金派人送帖子來,說三日後府裡有賞花宴,請您和三小姐一同去赴宴。”
戶部尚書府?蘇景妧心裡一動,原書裡,男主謝晏辭的母親是尚書府的嫡女,這場賞花宴,按劇情本該是女主和謝晏辭初次正式見麵的場合。
001的聲音適時響起:“宿主,劇情裡原主本是要去的,但繼母故意讓她吃了不易消化的點心,害她積食難受,最後沒能去成,倒是讓蘇清柔搶了風頭,在宴會上跟謝晏辭說了幾句話。”
蘇景妧勾了勾唇角——這賞花宴,她倒是要去看看,不僅要去,還要讓繼母和蘇清柔的算盤落空。
她對門口的小廝道:“知道了,帖子拿進來吧。”
小廝遞上帖子,蘇景妧打開一看,上麵的字跡工整秀氣,寫著宴請的時間和地點,落款是尚書府的千金,她收好帖子,對春桃道:“三日後要去尚書府赴宴,你幫我找找,有沒有合適的衣裳首飾。”
春桃應了聲“是”,轉身去了內室的衣櫃。沒過多久,她抱著幾件衣裳出來,臉上帶著幾分難色:“小姐,您的衣裳大多是前年做的,料子也普通,首飾就隻有那支銀簪和兩對玉耳墜,怕是……不太適合去尚書府這樣的場合。”
蘇景妧早就料到會這樣,繼母苛待原主,自然不會給她準備好東西。她思索了片刻,對春桃道:“你去我床頭的暗格裡,把那個紫檀木盒子拿出來。”
春桃愣了一下,依言去拿了盒子,蘇景妧打開盒子,裡麵放著一支雕刻精美的金步搖,上麵綴著細小的珍珠,還有一對翡翠手鐲,水頭極好,一看就價值不菲。
春桃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姐,這……這是哪來的?奴婢從來沒見過。”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蘇景妧輕撫著金步搖,聲音平靜,“以前覺得戴著招搖,就一直收著,現在看來,倒是能派上用場了。”
其實這是她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來的——空間裡有不少,用來應付一場賞花宴,綽綽有餘。
001在她腦海裡小聲道:“宿主,您這招好啊,用‘母親遺物’當借口,既合理又不會引人懷疑。”
蘇景妧沒理會它,對春桃道:“就用這件水綠色的襦裙,配這支金步搖和翡翠手鐲,你再去廚房看看,有沒有新鮮的蓮子,給我煮一碗蓮子羹,這幾日總覺得心裡發悶。”
她特意提起蓮子羹,是想看看繼母那邊的反應——若是繼母還想動手腳,定會在這羹湯裡做文章。
春桃剛走沒多久,001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宿主,院子外的那個丫鬟剛才偷偷去了廚房,跟廚子說了幾句話,好像在交代什麼。”
蘇景妧眼底閃過一絲冷光——果然,繼母還是沒打算放過她,她倒要看看,這次對方又要耍什麼花樣。
蘇景妧將紫檀木盒放回暗格,指尖劃過盒麵精致的雕花,麵上看不出情緒,她走到窗邊,望著院外那棵剛抽芽的柳樹,對001道:“盯著廚房那邊,看看她們要在蓮子羹裡加什麼。”
“收到宿主!”001的光屏閃了閃,“我已經鎖定了那個丫鬟的動向,她跟廚子說了幾句,廚子就從櫥櫃最裡麵拿了個小紙包,看形狀像是粉末狀的東西。”
蘇景妧微微頷首,心裡已有了數,繼母上次用醉心草,這次換了彆的東西,看來是打定主意要讓她“安分”,隻是不知這次的粉末,是讓人嗜睡,還是另有他用。
沒過多久,春桃端著一碗蓮子羹回來,熱氣騰騰的羹湯裡浮著幾顆飽滿的蓮子,散發著清甜的香氣,“小姐,蓮子羹煮好了,您快嘗嘗,廚子說特意少放了糖,吃著不膩。”
蘇景妧接過瓷碗,指尖觸到碗壁的溫度,狀似無意地晃了晃碗沿,對001道:“檢測。”
“宿主,檢測到微量‘緩氣散’成分!”001的聲音帶著幾分嚴肅,“這種藥不會傷人,但會讓人四肢無力、精神萎靡,藥效正好持續到三日後的賞花宴,到時候您怕是連下床都難,更彆說赴宴了。”
果然是衝著賞花宴來的,蘇景妧眼底冷光一閃,麵上卻依舊平靜,她舀了一勺蓮子羹,剛要送進嘴裡,忽然捂著胸口咳嗽起來,手一抖,瓷碗“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羹湯灑了一地,蓮子滾得四處都是。
春桃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她:“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燙到了?”
蘇景妧咳得滿臉通紅,喘著氣道:“沒……沒事,就是剛才突然心口發悶,手沒拿穩,這羹湯……怕是沒福氣喝了。”
她故意加重了“心口發悶”幾個字,目光落在門口——剛才她摔碗時,隱約瞥見廊下那個監視的丫鬟探頭看了一眼,此刻怕是已經往繼母那邊報信了。
果然,沒過半盞茶的功夫,繼母就帶著兩個丫鬟匆匆趕來,進門就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和灑了的蓮子羹,臉上立刻露出擔憂的神色:“鳶兒,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摔了碗?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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