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妧咬了咬牙,鑽進密道,密道又窄又暗,她摸索著往前走,約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終於看到了光亮——出口果然在渡口附近。
她剛從密道出來,就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抬頭一看,隻見一隊穿著官服的人正朝著渡口趕來,為首的正是謝晏辭的幕僚!
“蘇姑娘!”幕僚看到她,連忙翻身下馬,“謝大人隨後就到,我們先護著你回客棧!”
蘇景妧鬆了口氣,跟著幕僚往客棧走。路上,她忍不住問:“剛才在小巷裡幫我的青衫男子,你們認識嗎?”
幕僚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我們不認識,但謝大人說,這次來江南,有位神秘人一直在暗中給我們遞柳家的罪證,或許就是他。”
蘇景妧心裡一動,還想再問,卻看到客棧方向圍了不少人——謝晏辭已經到了,正帶著人查抄柳家的人。
“蘇二小姐,你真是給了我一個好大的驚喜啊,怎麼樣沒受傷吧,知意很擔心你。”謝晏辭看見蘇景妧忙上前道。
“還沒有恭喜謝大人喜得貴子,剛好碰上這種事情,我沒辦法不管。”蘇景妧辯解道。
謝晏辭聽她提起孩子,臉上的嚴肅柔和了幾分,無奈地搖搖頭:“你啊,還是老樣子,見了不平事就挪不開腳,知意要是知道你在這兒涉險,回頭又要寫信念叨我。”
他說著,目光掃過蘇景妧沾了些塵土的衣角,立刻吩咐身後的人:“先帶蘇姑娘回客棧休息,再讓人送些乾淨的衣物和熱食過去。”
蘇景妧卻沒動,讓春桃從懷中取出那個藏著賬本的木盒,遞到他麵前:“謝大人,這是柳家私吞漕運、販賣私鹽的賬本,裡麵還有他們勾結地方官員的證據,您收好。”
謝晏辭接過木盒,掂了掂分量,眼底閃過厲色:“有了這個,柳家在江南的根基,今日就能徹底拔了!”
他當即讓人把賬本交給隨行的禦史,又安排人手守住客棧和渡口,隨後才對蘇景妧說:“你先歇著,等我處理完柳家的事,再跟你細說知意和孩子的近況。”
蘇景妧點頭應下,跟著人回了客棧,剛換好衣服,就聽到外麵傳來動靜——是謝晏辭的人押著柳家的族人過來了,其中就有之前鬨事的漢子,此刻垂頭喪氣,再沒了往日的蠻橫。
沒過多久,春桃興衝衝地跑進來:“姑娘!謝大人把柳家的糧倉和鹽倉都抄了,還找到了當年冤案的物證!聽說柳家主已經被押起來了,就等押回京城問罪呢!”
蘇景妧正端著熱茶,聞言指尖頓了頓,眼底終於露出笑意——三年了,那場冤案,總算有了昭雪的希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是謝晏辭的幕僚,他手裡拿著一封信,遞給蘇景妧:“蘇姑娘,這是那位青衫男子留下的信,他說您看了就知道。”
蘇景妧拆開信,裡麵的字跡和之前柳樹上的一樣剛勁:“蘇姑娘,當年冤案,先父亦是受害者,如今柳家倒台,沉冤可雪,我亦無憾,感念姑娘仗義,不敢當麵道彆,望姑娘此後平安順遂。——沈硯”
“沈硯……”蘇景妧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忽然想起父親從前提過的舊友——沈家曾是江南望族,卻因柳家構陷滿門抄斬,原來他是沈家的後人。
她把信收好,心裡五味雜陳,有欣慰,也有唏噓。
謝晏辭這時走了進來,看到她手中的信,輕聲說:“沈硯是個難得的人才,可惜他不願入仕,隻想歸隱,不過也好,經曆了這麼多,平淡度日或許是他想要的。”
蘇景妧點頭,看向謝晏辭:“謝大人,當年的事……”
“你放心。”謝晏辭打斷她,語氣肯定,“我已讓人把物證和賬本一起整理好,明日就遞回京城,不出半月,陛下定會下旨為沈家平反,不會牽連蘇家。”
窗外,夕陽正緩緩沉落,將河麵染成一片暖金。粼粼波光隨著水波輕輕晃動,像是撒了滿河的碎鑽,岸邊的叫賣聲漸漸回升,軟糯的吳語混著菱角、糖粥的香氣飄來——這一次,再沒有惡霸的蠻橫攪擾,隻剩尋常市井該有的平和煙火氣,溫柔得讓人安心。
謝晏辭的腳步聲剛消失在院外,001便問道:“宿主,您之前明明說過,不願過多摻和這個世界的瑣事。”
蘇景妧指尖輕輕劃過窗沿,目光仍落在樓下熙攘的人群上,唇邊勾起一抹淺淡卻柔和的笑:“這是男女主衍生的小世界,隻要不碰他們的主線劇情,不打亂原定走向,偶爾管些不平事,也無妨。”
她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了然:“更何況,幫謝晏辭拿到柳家的罪證,本就是給這位男主送功績,既順了他的仕途線,又解了百姓的困局,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001沉默片刻,似是認同了她的說法,再沒多問,蘇景妧則重新端起桌上的冷茶,望著窗外的暮色,指尖輕輕敲擊著杯沿。
謝晏辭與沈知意的兒子滿周歲時,太傅府辦了場熱鬨的抓周宴,小家夥穿著大紅的錦襖,被放在鋪著錦緞的八仙桌上,周圍擺著筆墨、印章、算盤、小弓箭等物件。
沈知意坐在一旁,緊張地攥著謝晏辭的手:“你說他會抓什麼?”謝晏辭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管抓什麼,都是咱們的好孩兒。”
話音剛落,小家夥便晃晃悠悠地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桌上的小印章,還舉起來對著眾人咿咿呀呀地笑,太傅笑得合不攏嘴,連聲道:“好!好!有出息!”賓客們也紛紛道賀,說這孩子將來定是棟梁之材。
宴會上,竟還有個意外訪客——瑞郡王,他如今已徹底收斂了往日的鋒芒,穿著低調的常服,帶著一份簡單的賀禮,見了謝晏辭,隻是溫和地拱了拱手:“恭喜謝侍郎,喜得麟兒。”
謝晏辭也客氣地回應:“多謝瑞郡王賞臉。”兩人相視一笑,過往的針鋒相對,似已隨著歲月淡去,瑞王待了片刻,便悄然離去,沒再多打擾。
沈知意看著瑞王的背影,輕聲道:“他現在倒像是個平和人了。”謝晏辭點頭:“經曆過起落,能守住本心,也算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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