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從背包裡拿出速寫本,翻開那頁畫著他側影的紙,遞到他麵前:“陸哥,畫好了,給你看。”陸承宇接過速寫本,目光落在紙上時,眼底瞬間盛滿溫柔,他抬頭看向林晚,把速寫本放進自己的內兜:“我收著了,等咱們找到安穩的住處,就把它掛起來。”
蘇景妧在一旁笑著搖頭,轉身朝塔下走:“你們倆慢慢聊,我去車裡收拾物資,順便煮點熱湯,咱們喝完再趕路。”
風從信號塔間吹過,帶著沙塵的氣息,卻吹不散兩人眼底的笑意,林晚靠在陸承宇肩上,聽著他跟總部通話的聲音,忽然覺得,就算末世再難,隻要能跟他並肩,就什麼都不怕了。
熱湯的香氣從車載煮鍋溢出時,電台裡總部的回應剛好結束,陸承宇收起通訊器,俯身幫林晚把散落的碎發彆到耳後,指腹蹭過她耳垂時,還帶著信號塔上沾染的金屬涼意,“總部說下一個試點在東部綠洲,那邊發現了疑似未變異的水稻種子,咱們回去休整兩天就能出發。”
林晚舀起一勺熱湯遞給他,看著他喉結滾動咽下,忽然想起基地負責人塞給他們的那袋物資,從背包裡翻出一小包曬乾的番茄乾——是末世前超市裡常見的那種,酸甜味還裹在乾韌的果肉裡,“這個給你,上次看你吃壓縮餅乾皺眉頭,這個能解解膩。”
陸承宇接過番茄乾,指尖捏著那片橙紅色的果肉,忽然笑了:“你還記得這個。”他掰下一小塊遞到林晚嘴邊,看著她含進去,眼底的溫柔快要溢出來,“等東部綠洲的水稻能種活,咱們就自己種番茄,到時候給你做番茄炒蛋。”
蘇景妧坐在副駕,捧著熱湯碗偷笑,故意提高聲音打破兩人的氛圍:“我說你們倆,彆光顧著撒糖啊,湯要涼了!而且咱們回去還得整理這次的試點數據,可彆到時候又熬夜趕報告。”
林晚耳尖一紅,慌忙低頭喝湯,陸承宇卻難得沒反駁,隻是笑著幫她又盛了一勺湯:“數據我來整理,你好好休息,上次調配抑菌劑熬了通宵,彆累著。”
越野車重新啟動時,夕陽正沉在沙丘儘頭,把漫天黃沙染成暖橙色,林晚靠在陸承宇肩頭,手裡捏著他給的橘子糖錫紙,聽著引擎的低鳴,忽然輕聲說:“陸哥,要是東部綠洲真的能種水稻,咱們以後是不是就能有白米飯吃了?”
“會的。”陸承宇握住她的手,指尖扣住她的指縫,“不止有白米飯,咱們還能種西瓜,種草莓,就像末世前那樣。”他抬頭看向窗外,夕陽的光落在他眼底,映出細碎的希望,“等所有試點都穩定了,咱們就找個有水源的地方,建個小院子,院子裡種滿你喜歡的花,好不好?”
林晚用力點頭,眼淚差點又掉下來,卻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滿心的期待,她靠在他肩頭,看著夕陽一點點沉下去,心裡忽然無比確定——不管未來還有多少困難,隻要能跟他一起,就一定能等到花開滿院、米飯飄香的那一天。
蘇景妧從後視鏡裡看著兩人依偎的模樣,悄悄把電台調到了音樂頻道,舒緩的旋律漫進車廂,混著熱湯的香氣和番茄乾的酸甜,在這末世的黃昏裡,釀成了一段溫柔的時光。
越野車駛進主城廢墟邊緣時,天邊剛泛起一層薄白。熟悉的斷壁殘垣在晨霧裡若隱若現,陸承宇放緩車速,指腹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前麵就是安全區的哨卡,咱們把物資清點一下,待會兒直接交給後勤組。”
林晚應聲點頭,剛要打開背包,就瞥見窗外掠過一抹熟悉的綠色——是安全區特有的警戒旗,她忽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摸出那片沒吃完的番茄乾,遞到陸承宇嘴邊:“最後一塊了,你吃。”
陸承宇偏頭咬下,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開,他笑著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等下次去東部綠洲,我給你找一整棵番茄樹。”
蘇景妧在副駕翻著數據記錄本,聞言忍不住打趣:“我說你們倆,能不能等回了安全區再撒糖?後勤組的老張還等著咱們的沙蟲樣本呢,彆讓人家等急了。”
說話間,哨卡的守衛已經迎了上來了看到車身上熟悉的編號,守衛立刻抬手放行,笑著喊道:“陸隊、林姐、蘇姐,你們可回來了!安全區最近新培育了芽菜,今晚食堂有熱包子吃!”
林晚眼睛一亮,拉著陸承宇的胳膊:“熱包子!我好久沒吃了!”陸承宇看著她雀躍的模樣,眼底滿是笑意:“好,晚上就去食堂吃,多買幾個。”
車剛停穩在安全區廣場,後勤組的老張就扛著箱子跑了過來,看到車廂裡的沙蟲樣本和抗沙作物數據,他激動得直搓手:“太好了!有了這些樣本,咱們就能優化驅蟲劑配方,下次去沙化區就更安全了!”
三人跟著老張把物資交接完,剛要回宿舍休整,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攔住,轉頭一看,是安全區的醫療組長李醫生,他手裡攥著一份報告,臉色有些凝重:“陸隊,林姐,你們回來得正好,東部綠洲傳來消息,那邊的水稻種子好像有點問題——有隊員接觸後出現了輕微的過敏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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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心瞬間提了起來,立刻接過報告:“過敏反應?具體是什麼症狀?”
“皮膚泛紅,輕微咳嗽,不過已經緩解了。”李醫生歎了口氣,“本來總部想讓你們直接去東部,但考慮到安全,還是讓你們先回安全區,我們得先分析種子的成分,確保沒問題再出發。”
陸承宇皺了皺眉,指尖輕輕敲了敲報告邊緣:“那需要多久?”
“最快三天。”李醫生回答,“不過你們也彆擔心,安全區新到了一批維生素片,我給你們留了幾瓶,這幾天正好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林晚看著報告上的檢測數據,忽然抬頭看向陸承宇,眼底帶著一絲期待:“那這三天,咱們是不是能去看看安全區的芽菜培育棚?我還沒見過末世裡種出來的芽菜呢。”
陸承宇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他伸手把報告合上,遞給李醫生,然後握住林晚的手:“好,明天就帶你去,不僅要看芽菜棚,還要去看看老張說的熱包子,今晚就去。”
蘇景妧在一旁收拾著試劑箱,聞言笑著搖頭:“行吧,那我明天就不當電燈泡了,我去實驗室幫李醫生分析數據,你們倆好好逛。”
夕陽西下時,食堂的炊煙準時升起,林晚捧著剛出鍋的肉包子,咬下一大口,熱氣混著肉香在嘴裡散開,她滿足地眯起眼睛:“太好吃了!比壓縮餅乾好吃一百倍!”
陸承宇坐在對麵,看著她嘴角沾著的包子餡,拿出濕巾輕輕幫她擦掉,眼底滿是溫柔:“慢點吃,還有很多,不夠再買。”
暮色漸濃,食堂裡的燈光暖黃,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林晚咬著包子,看著身邊的陸承宇,忽然覺得,就算末世依舊艱難,但有熱包子吃,有喜歡的人在身邊,這樣的日子,就已經足夠珍貴。
她悄悄握住陸承宇的手,輕聲說:“陸哥,不管東部綠洲的種子有沒有問題,隻要跟你一起,我就不怕。”
陸承宇反手握緊她的手,指尖傳來溫熱的溫度:“嗯,我會一直陪著你。”
暖黃的燈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混著食堂裡的飯菜香,在這廢墟環抱的安全區裡,釀成了一段安穩又溫柔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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