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北回歸線_我在聊齋當合同工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44章 北回歸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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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來自混沌深處的、如同神隻般的一瞥,雖未帶來毀滅,卻徹底動搖了林曦與溯光者苦心經營的“心域”根基。不是物理上的破壞,而是精神上的顛覆。他們之前所珍視的“秩序”、“道理”、“傳承”,在那種超越理解的絕對存在麵前,顯得如此可笑、如此徒勞。就像一個循規蹈矩的中產者突然被拋入底層社會的狂亂漩渦,所有既定的價值觀都轟然倒塌。

一種強烈的幻滅感,伴隨著被壓抑已久的原始衝動,如同火山般在他們靈識深處爆發。去他媽的文明!去他媽的傳承!在這片連時間和空間都失去意義的混沌裡,堅守那些東西,和戴著鐐銬跳舞有何區彆?那個更高的存在,它會在乎你鐫刻的符文是否優雅嗎?它會在乎你的記憶是否感人嗎?它隻會覺得……有趣,或者無趣。

“我們到底在乾什麼?”林曦的意念中充滿了自嘲與一種解放般的狂躁,“像兩個在荒島上兢兢業業編織草裙的野人,還以為自己穿著皇帝的禮服!”

溯光者的回應,不再是往日的沉靜,而是一種同樣被點燃的、帶著毀滅氣息的熾熱:“規則?道理?不過是弱者給自己搭建的囚籠!我們逃出了萬象樓的牢籠,難道就是為了在這混沌裡,給自己再造一個更精致的嗎?”

長久以來壓抑的生存壓力、對未知的恐懼、以及那種“必須做點什麼”的責任感,在這一刻,被那輕蔑的一瞥徹底點燃,化作了想要砸碎一切的瘋狂欲望。他們要反抗,不是反抗某個具體的敵人,而是反抗“意義”本身,反抗這種永無止境的、試圖在虛無中建立秩序的徒勞努力!

“心域”內部,開始發生劇變。那些被精心鐫刻在壁壘上的“道理”符文,被林曦用狂暴的意識流強行抹去!那些被分門彆類、妥善安置的記憶光影,被溯光者用熾熱的靈光攪動得一片混沌!他們不再試圖“建設”,而是開始“破壞”!破壞這虛假的秩序,破壞這自欺欺人的文明假象!

光蓮不再是聖潔的象征,它的花瓣瘋狂地舒卷,吞吐著混亂的能量,散發出一種野性、妖異的光芒。整個“心域”不再穩定,開始劇烈地膨脹、收縮,能量像脫韁的野馬般奔騰衝撞,內部光影扭曲變幻,時而如同地獄熔岩,時而如同極地極光。這是一種徹底的、放縱本能的狂歡!

他們的交流方式也變了。不再有溫柔的陪伴,不再有理智的討論,隻剩下最直接、最粗暴、最赤裸的意念衝撞。像兩隻在荒野中相遇的野獸,用嘶吼和撕咬來確認彼此的存在。

“看!這混亂!這才是真實!”林曦的意念如同咆哮,將一段關於現代都市鋼鐵森林的記憶,與一段幽冥界忘川河畔冤魂哀嚎的記憶粗暴地拚接在一起,形成一幅光怪陸離、充滿痛苦與欲望的詭異圖景。

“不夠!再混亂些!”溯光者的靈光如同燃燒的火焰,將她記憶中古代禮教的束縛感、被背叛的刺痛感,與她感知到的混沌本身的空無感混合,爆發出一種歇斯底裡的、帶有自毀傾向的狂喜。她甚至主動引導外部混沌的狂暴能量,衝擊著“心域”的邊界,享受著瀕臨解體的快感。

這是一種靈識層麵的縱欲,一種對理性、對道德、對一切文明枷鎖的徹底背叛。他們在這種瘋狂的、無序的宣泄中,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痛苦的自由。就像米勒筆下的人物,在酒精、性和語言的泥沼中打滾,用自我放逐來對抗世界的虛偽。

在這片由他們共同製造的靈識風暴中心,一種新的、原始的聯係建立了。那不是基於理解的愛,而是基於本能吸引的、更加熾烈也更加危險的“共生”。他們的靈光不再涇渭分明,而是像兩團不同顏色的火焰,交織、纏繞、相互吞噬又相互滋養。痛苦與狂喜的界限變得模糊,存在的意義被簡化到隻剩下最基礎的感知——我在燃燒,我存在著。

然而,極致的放縱必然伴隨著極致的危險。“心域”的結構在狂歡中變得岌岌可危,邊界數次瀕臨崩潰,險些被外部混沌徹底吞噬。那株光蓮,在瘋狂的能量洗禮下,形態也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不再優雅,而是呈現出一種猙獰、充滿生命力的怪異美感,如同神話中吞噬一切的魔花。

就在這失控的邊緣,那個來自混沌深處的“注視”,再次降臨了。

這一次,那“目光”中似乎帶上了一絲……更濃厚的興趣?它沒有阻止,沒有評判,隻是靜靜地“觀察”著這場由兩個渺小存在自導自演的、瘋狂的生命鬨劇。仿佛在欣賞一場奇特的煙火表演。

這“目光”的再次出現,像一盆冰水,澆在了林曦和溯光者燃燒的靈識上。瘋狂漸漸消退,一種深深的疲憊和虛無感取而代之。他們癱軟在意念中的癱軟)一片狼藉的“心域”中,看著周圍仍在微微震顫的能量亂流,以及那株變得陌生而危險的光蓮,相顧無言。

狂歡過後,是加倍的荒涼。他們砸碎了一切,但廢墟之上,並沒有出現新的天堂。混沌,依舊是那片混沌。而他們,除了滿身靈識)的疲憊和一種被徹底“看光”的羞恥感之外,似乎什麼也沒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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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成了它眼中的小醜嗎?”溯光者的意念帶著一絲苦澀。

林曦沒有回答。他望著外部永恒的黑暗,心中一片茫然。亨利·米勒式的反抗,最終指向的往往是更深的迷惘。砸碎一切之後,又能怎樣?

但就在這極度的空虛中,一點微弱的、不同於以往任何情緒的火花,在他靈識深處閃現。那不再是建設文明的使命感,也不是放縱本能的狂喜,而是一種更加基礎、更加頑強的念頭——儘管一切徒勞,儘管毫無意義,但“活著”本身,這種燃燒的過程,這種感知的存在,就是全部。

他看向身旁同樣疲憊卻眼神意念)複雜的溯光者,傳遞去一個簡單的意念:“累了?”

溯光者微微一顫,回應道:“嗯。”

“那就休息。”林曦的意念異常平靜,“休息好了,如果還想砸,就繼續砸。如果不想……就隨便做點什麼。”

沒有目標,沒有意義,隻剩下最純粹的選擇和行動本身。

混沌中,那巨大的“注視”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然後,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退去了。仿佛它隻是來看了一場戲,戲散了,它也就走了。

林曦和溯光者依偎在靈光交織)殘破的“心域”裡,不再思考文明與野蠻,不再糾結意義與虛無。他們隻是存在著,像兩粒隨波逐流的塵埃,又像兩團偶然相遇、共同燃燒的野火。

北回歸線是太陽直射的極限。而在這裡,在理性與秩序的儘頭,他們體驗了生命直射的、毫無遮掩的熾熱與荒涼。下一步是燃燒殆儘,還是以這種赤裸的姿態,找到一種新的、不屬於任何既有範疇的存在方式?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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